寬肩膀,大方臉,棕黃壽字團花的長袍扯開一半,袒開肌肉虯結的胸膛,乍一看,黃費是個強壯大漢,再一看,腰短腿短,走路內八字,上下兩半像用不同的身體拚接成。
“喂,秦逸,你不是說那個你本家小白臉兒住這裏嗎?繞了一大圈也沒看到人,被黃爺我嚇著了?”
在客堂外,黃費奇特的身形晃來晃去,秦逸那樣的人都得小心陪笑。
“費哥,那個小白臉兒不是我本家,嗯,哈哈,他是被你的威名震住了吧?”
秦沐風沒有被嚇著,隻是在上藥,傷痛折磨得體弱,又被鐐銬所縛,隻是給蹭破皮的腳踝抹點金創藥,已累得滿臉是汗。
靠在桌邊歇了歇,昏沉欲睡,沒聽到那邊的喧鬧。
客堂外黃費他們亂鑽亂拱,雲華觀的雜役們遠遠看著,敢怒不敢言。
程浩風行到廊下站著,沒有去嗬斥趕走他們,隻看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
最近這些時日,他明白了趕跑討厭的人,殺死討厭的人也沒多大用處,要讓討厭的人徹底沒有勢力可依靠,再也翻不了身。
十月十三的夜,朗月當空,要在以前,師兄弟姐妹若是聚齊了,遇上清美月夜,程浩風他們會擺上山中鮮果,斟上自釀的果酒,在小花園中暢懷歡飲。
馬鳴風講幾個笑話,龍嘯風放聲高歌,程浩風謅幾句歪詩,淩若風畫一幅畫,列禦風吹一首笛韻,秦沐風奏一曲簫音,白回風跳一支舞,他們都想著彼此要長相伴長歡樂。
而今,很多事都在變,程浩風還感到目前一切隻是大變化中的極小變化。
黃費和秦逸、還有黃璧書混說混鬧,黃費還嘻嘻哈哈朝怡然齋走去,哪知才剛走近門口,忽然被彈了一下!
彈得他一跳腳,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怡然齋門口閃著半透明的靈氣光,是晁玄同在警告他。
“堂哥,別惹惱了晁觀主。”
黃璧書上前勸說,又讓秦逸來扶他朝客堂走去。
黃璧書再凶巴巴指著一個雲華觀雜役說:“愣著幹嘛?你們有沒有告訴沐風,我堂哥要見他?隻會看熱鬧,也不知道雲華觀怎麽養了你們這幫廢物。”
“我們通稟了秦仙師的,他也許沒聽見。”
“他沒聽見?這理由搪塞我們啦?不懂去催一下嗎?說一句動一下,你們不會動點腦筋做事?”
那個雜役拳頭攥得“嘎巴”響,最後還是忍氣吞聲,轉身朝正和居走。
“不用催了!哼,叫個我們的人去拖他出來。”
黃費被彈回後,發呆好一會兒了,此時又恢複蠻橫張狂模樣,攔下那個雜役,揮舞著雙手說。
黃璧書過來勸說:“還是讓人去催一催吧,他也許真沒聽到。”
“催啥催?一個小白臉兒,還得三催六請的?”
秦逸擠出個自以為瀟灑的笑容,拍著黃費的肩:“費哥消消氣,要不然我們紆尊降貴親自去後院見他?順便也見見別的人?淩師叔和白師叔都是豔倒八方的美人兒哦。”
黃費眼睛突然睜大,嘴角一歪:“嗯?哈,逸弟說得對,咱們親自去見見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