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是很大很明亮的一間正堂,這一刻卻十分幽暗,秦家不僅關了門,連窗戶也關了,還拉嚴實了窗簾。
趙談兩腿發軟,平時稱兄道弟的秦福和秦祿像兩尊死神般審視著他。
“你們……”趙談想說點什麽自辯,可想不出該說什麽,秦家突然如此對他,還沒弄清原因呢。
“我們?”秦福的鼻子裏哼出一聲獰笑,“哈,你摸摸你良心,我們對你怎麽樣?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居然這樣來害我們?”
趙談被問得直冒汗,拿鵝毛扇搖幾下,汗水還流得更多了,他搓了搓有些發紫的臉才鎮定了些。
他朝秦家兄弟拱了拱手說:“狂龍島的事我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對不住,對不住。但是啊,那全是趙鐧幹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到消息。”
秦福和秦祿對視一眼,麵色緩和了些,秦祿開口問:“是趙鐧想獨吞狂龍島?他拿賬本兒是想要挾你,再把我們撇開?隻是他這麽幹就這麽幹吧,又毀我們的庫房幹什麽?”
趙談兩眼定定不動,腦子轉了幾個彎都沒明白秦祿在說什麽。
看他發愣,秦祿又加重語氣問:“趙鐧想在交易當中多得利益,他拿賬本是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將我家寶庫毀得亂七八糟是想做什麽?你還沒講清楚你昨夜的事,少拿趙鐧來搪塞我們!”
趙談擦了擦汗,再拿鵝毛扇對著頭頂扇了扇,終於弄明白了一些。
“秦家主,秦二爺,你們的寶庫被毀壞了?你們問的不是趙鐧趕走狂龍島上秦家人的事情?”
聽他這麽說,秦福和秦祿交換一下眼神,秦福側身端起茶杯飲茶,秦祿看著趙談。
等趙談被看得心裏發毛,秦祿才開口:“你先說說狂龍島上的事。”
這狂龍島是海中小島,土著居民是身形高大、皮膚棕黑的蠻夷之人,風裏浪裏捕些海鮮也賣不了幾個銅板,還有人拚死去采珠,珍珠由商人賣到城裏價值連城,給采珠人的錢僅僅夠生活,土著居民過得很苦。
後來,島上來了些逃兵和凶犯,劫掠來往商船,獲利頗豐,也拉土著居民入夥。
再後來,他們發現隻是靠劫掠也逐漸搶不到錢財,因為商船寧願繞遠路,也不從狂龍島周圍經過,久而久之沒得可搶。
於是,他們不再把商船搶得一毛不剩,而是以保護商船平安航行為名收取費用,有時還幫商船打走附近的小海盜,又在島上修了船塢、小酒館、淡水蓄水池等設施,讓來往商船有修補船的地方,也有補給物資的地方。
幾年之後,走狂龍島附近海域的商船越來越多,島上成了一處安樂窩。
當年那些逃兵、凶犯當中有和秦家交好的人,秦家的商船從這裏過受到優待,秦家又與他們合作,往狂龍島周圍的島嶼賣糧、賣瓷器、賣絲綢,再從這些海島上收購海鮮、珠貝、靈草販賣到內陸。
趙遺策所屬的新軍也與狂龍島勢力有關係,也在合作貿易,但以武器和丹藥、茶葉這類物品為主,收保護費的人員當中也有一半是暗屬新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