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如靠在朱自恒懷裏,細細打量了一圈。
這人穿了件象牙白的直裰長袍,頭上無冠,隻斜斜地插了支白玉簪子,不出來的逍遙自在。長眉入鬢,鳳眼斜睨,一眼望去,雖有旖旎,更多的,卻是尊貴威嚴。
看他年齡,不過二十出頭,可看朱自恒的態度,對他十分尊敬。
“美人,如何目光灼灼似賊?”白袍男子笑,“莫非,是相中在下,想搶回家去?”
徐婉如笑,也不話,看來,這人因為外貌,應該被很多人搶過。若是當年見了這樣的人物,徐婉如心想,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執著於搶陳奇可。
誰知,這白袍男子蹬鼻子上臉,馬上補充了一句,“是美人的話,不用搶,我乖乖跟你回家。”
“知遠,別胡鬧了,”朱自恒拍了拍徐婉如,“我們家如意才五歲呢,你別嚇她。”
知遠?徐婉如突然想到禮部尚書潘知遠了。
潘知遠是全真弟子,太宗一朝,他就做過幾年禮部尚書。現在換了肅宗,他仍舊當他的禮部尚書。算起來,年紀應該比朱自恒大吧。
突然,徐婉如才回過神來,潘知遠怎麽不穿道袍,也不戴道巾?
前世,她從來都沒見過潘知遠,更不知道他長什麽樣。隻是遠遠地見過他做法事,穿了一身花裏胡哨的道士禮服,邊上徒子徒孫無數,很是耀眼。
隻要是潘知遠做法事道場,京城的女子,去的就特別的多。燕國公主曾經很不滿地跟徐婉如提過,那是個妖道,善於蠱惑人心。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還真是個妖道。
徐婉如仔細打量潘知遠,潘知遠表示很滿意,正打算話呢,門口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個人。
“姐姐,姐姐,我釣到魚了。”
來的,正是第一次去釣魚的徐簡。
“真的?”徐婉如有些好奇,滑下朱自恒的膝蓋,看了一眼徐簡手裏的魚,“竹君真厲害。”
朱時雨也跟著回來了,“爺爺釣到一個很大的魚,如意,爺爺問你,晚上是紅燒,還是清蒸。”
“紅燒,紅燒的更好吃。”徐婉如笑,又問,“雨呢,有釣到魚嗎?”
“有那麽一池塘的魚,著什麽急啊,”朱時雨很想得開,“弄個網撈一下,何必浪費時間去釣。”
潘知遠哈哈哈笑了起來,對朱自恒,“你兒子比你有出息。”
“那自然是好事,承你吉言了。”朱自恒笑,看了一眼朱時雨,眼裏滿是驕傲。
“潘道長,”朱時雨也發現潘知遠了,“能給我們變個戲法嗎,就上次的那個火,好不好。”
“火有什麽意思,”潘知遠笑,“我給你們晚上加條魚吧。”
著,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突然,又伸出右手食指,隔空畫了一個符文。地上突然多了一條大魚,在青磚上彈的劈裏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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