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太後隻是權宜在敷衍肅宗,聽他催促下懿旨,就有些愣了,“這會兒色都黑了!”
“喜事不挑時辰,”肅宗笑的有些冷,“也不能讓人久等啊。”
“好,哀家這就寫。”鄧太後咬咬牙,吩咐道,“黃敏學,筆墨伺候。”
黃敏學趕緊下去準備了,一會兒,就給鄧太後準備好了。鄧太後提了筆,一口氣寫好賜婚的懿旨,黃敏學交給魏明,就拿去禮部蓋印去了。
看著魏明的背影,鄧太後歎了一口氣,看向肅宗,“皇帝,昭陽和誌兒呢?”
肅宗冷冷地一笑,“結婚的時候,他們總會回來的。”
“你!”鄧太後這才知道,肅宗壓根兒就沒打算放人,“昭陽她是你妹妹,誌兒是你外甥!”
“正因為昭陽是妹妹,兒子才留了她一條命,”肅宗有些感慨,“竟然把手伸到宮城裏麵了,今是害人,下次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妹妹,”鄧太後著急了,“她……她是個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她就是性子急躁一些,心裏何時不是記掛著你這個兄長的。”
肅宗也沒話,扯了扯嘴角,這麽蠢的妹妹,若是哪有人挑唆她來殺自己,不定也來了。這種危險係數這麽高的人,留在身邊,不是給自己惹禍嗎。
肅宗打算,先扣著昭陽公主,等事情過去了,再給道旨意,不許她隨意出入宮城。至於眼下,肅宗有的是借口,太宗的祭祀了,陪伴太後了。
而永樂侯府的人,得了昭陽公主和黃承誌住在宮裏的消息,也不敢跟肅宗打聽什麽的。肅宗留了昭陽公主母子兩人在宮裏,也不怕鄧太後去朝信國公府的人下手。
他們敢這麽膽大妄為地在後宮下手,倚仗的,就是鄧太後的勢力。肅宗一向知道,自己母親在後宮耳目眾多。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鄧太後的勢力到了這麽一個程度,連他的錦衣衛,都發現不了。這次幸虧昭陽公主使壞,讓他發現了太後的幾股勢力,這些人要是不除掉,不定日後就能朝他下手。
不知道為什麽,肅宗總有一股子不安。鄧太後愛權力,他能夠理解,一旦嚐過權力的滋味,很少有人能夠主動放下的。可是,鄧太後隻有他一個兒子,這皇位,她搶過去給誰?
這個疑點,眼下的肅宗,是沒法子解開的。
鄧太後見肅宗安排周詳,知道自己沒法對信國公府的郭雲琴下手,這親事,看來不到洞房的時候,肅宗是不會放黃承誌了。
為了女兒和外孫的安全,鄧太後眼下隻能服輸,肅宗什麽,她就做什麽。不就是娶妻嘛,這個郭雲琴沒了,以後還可以娶個繼室的。燕國公主當年,不就是給忠順公做了繼室。
肅宗帶著人離去了,鄧太後坐了原地不動,恨恨地看著門口,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春夜的風漸漸起了,帶著一絲絲暖意和花香,就這麽沉寂在這灰藍色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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