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簡橫了馬文遠一眼,“馬長史,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馬文遠也不回答,隻是指了指窗外的一個院子,,“那就是施曠的宅子。”
徐簡自然隻等,那個宅子,是什麽意思。大概,就是寶慶公主出事的那個私宅了。一眼看去,隻是個尋常的青瓦院子,雖然有些幽靜,卻不是什麽富貴的模樣。
“聽施曠以前,”馬文遠娓娓道,“以為自己是不可能當世子的,就暗地裏準備了這個一個宅子,把他生母的一些下人,都給安排到了這個宅子。或許,他以為,自己有一,會長久住在這一片院子裏麵,做一個最普通的市井民。”
徐簡聽話聽音,也有些聽出味道來了。馬文遠這話,是給他聽的。施曠在施家的處境,隻怕比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世子爺,還要尷尬。至少徐簡眼下,丁嵐還沒有逼上門來。
即使徐符以後可能跟徐簡爭奪世子之位,眼下的丁嵐,還是一副賢良淑德的母親模樣,並沒有絲毫為難徐簡的意思。可是施曠卻不一樣了,崇寧侯夫人任氏,卻是時時刻刻都想弄死這個掛名的嫡長子。施曠在崇寧侯府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隻是那樣的處境,施曠都安全長大,並且把世子的位置,牢牢抓在自己手裏了。徐簡想到這裏,也知道馬文遠的言下之意了。饒位置,都在自己的努力,施曠如此,他徐簡也應該如此。
“長史有什麽話,就直吧,”徐簡這會兒,倒是不那麽有敵意了,這個郡主府的馬文遠,似乎沒有太大的惡意。
“這酒家,”馬文遠也不直,指了指廂房窗子下麵的桌椅,“也是施曠常來的地方,軍中武夫吃酒,並不用太好的場地,隻要這酒好,喝著痛快也就是了。”
徐簡抿了一口酒水,的確,這酒家的酒,是有幾分力氣。
軍中的事情,徐簡沒有地方可以學,可是這個施曠,就是徐簡的榜樣。他能做到的事情,徐簡覺得,自己也能做到。不過是到破舊一些的地方吃酒,跟軍中的武夫來往,而不是勳貴人家的子弟。這些事情,徐簡心想,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郡主有心拿下施家的位置,”馬文遠總算是開門見山了,“世子以為,軍中的人,是聽施家的,還是會聽郡主的。”
徐簡一愣,他不知道,自己姐姐眼下這麽大的野心。這次想搶的,竟然是施家在京衛的位置。隻是再一想,徐簡也覺得有些道理了,看來,不僅姐姐想動手,祖母似乎也是打算分一杯羹的。突然,徐簡想到跟施曠有些不清不白的寶慶公主,再聯係到施曠的世子之位,還有寶慶公主的親事,就這麽一刹那,徐簡覺得,這京城的事情,簡單也簡單,複雜,也複雜。
萬事往利益兩字上麵一靠,來龍去脈就很清晰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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