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她隻得將跳車逃跑的想法壓了下去。
馬車不停的向前飛奔,將胡人的囂笑聲,村民的呼喊聲悲苦聲遠遠拋在了腦後。
半柱香之後,馬車漸漸駛入一大片紮著營帳的空曠之地,在營帳與營帳之間緩慢前行。
不多時,君紅杏聽到有胡人漢子在與趕車的‘魯能’打招呼:“彭能,你真的把那君家小娘子帶回來了呀?”
彭能哈哈笑著,語氣頗有幾分自得的說道:“那是!我彭能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兒嗎?”
君紅杏在馬車裏麵聽到這裏,才徹底明白過來,今日這個驅車前來接他的男人根本不是魯達的兄弟魯能,更不是錦公子身邊的護衛!
他是胡人,他叫彭能。
她心中暗暗發狠,該死的彭能,你最好別讓我逮著機會,不然的話,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
她心中正思量著,馬車已經在一座高大的主帳前麵停了下來。
彭能走過來掀開車簾,陰陽怪氣的笑道:“紅杏小姐。下來吧!”
君紅杏此時反而沒有剛才那麽慌張了。
她跳下馬車四下看了看,發現這一片空地上密密匝匝的紮滿了大小不一的營帳。
前麵那座主帳處還有胡人手持兵刃來回巡邏。
這架勢,哪裏是什麽普通的流民?
這分明就是紀律嚴明,井然有序的胡族大軍呀!
彭能見她站在那裏四下張望,不由得輕嘖一聲:“看什麽看?快點進去!”
說完,伸手在她的後肩上重重推了一把。
她往前麵踉蹌了一下,穩住身形後,這才跟著彭能往主帳走去。
主帳內,幾盞油燈將帳內照得一片通明。
一位麵色黝黑的胡族男子手裏抓著一塊羊腿,正啃得滿嘴流油:“嗯,香!香!奶奶的,老子好長時間沒有吃到這麽香的羊肉了!”
他一麵啃羊腿,一麵形象全無的吧唧著嘴巴。
胡族男子的對麵,坐著一位中原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帶笑回道:“隻要博爾萬將軍的人能將君紅杏帶回來,在下還會奉上活羊五十頭,美女十名!”
那胡族漢子用袖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哈哈笑道:“沈大人客氣!我博爾萬就是個打家劫舍的粗人,配不上將軍這個稱謂哈哈哈……,不過,我博爾萬的人出馬,從來就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正說著,營帳外麵傳來彭能的聲音:“將軍,我把人帶回來了!”
博爾萬雙眼一亮:“回來了?”
他放下羊腿,用大手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然後又將那糊滿羊油的大手在麵前的衣襟上擦了擦,這才道:“帶進來!”
他這一連串再正常不過的動作,讓對麵那位身穿錦衣的神大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慢慢浮上了陰鬱的臉頰,哼,果然是野蠻人!
他放下手中酒盞,陰惻惻的目光看向彭能身後那位年輕女子,冷聲道:“你就是君紅杏?”
君紅杏神色一凜:“你是?”
那人站起身,冷嗬一聲道:“在下沈亭岸,是沈玉如的兄長!”
沈玉茹?
君紅杏後脊一寒,脫口道:“你是沈氏的兄長?是你讓人將我誆到這裏來的?”
“正是!”沈亭岸盯著她,恨道:“你小小年紀卻心腸歹毒,用那樣卑劣肮髒的手段陷害家妹,我這個做兄長的,豈能坐視不管?”
君紅杏聽到這裏,也明白這整件事情裏麵,和完顏烈毫無關係,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她迎上沈亭岸的目光,冷笑說道:“卑劣嗎?肮髒嗎?我隻不過是將十五年前,她用在我母親身上的手段還給了她而已!”
沈亭岸走到君紅杏麵前:“十五年前?十五年前舞陽隻不過是我身家的一個陪嫁丫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