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沒有去追，沒有話。
隻是沉默。
玄衣也走了，也沒有跟他們多什麽。
過去，本來就是李照的關係，玄衣才對搏命鴛鴦份外尊重。
如今，沒有這必要了，也沒那種意義了。
今後未來尚不知，然而，分明不言情。
李照走出樹林時，空突然下起雨來，這氣候，冷的人哆嗦。
背後，有人接近。
李照沒回頭也猜得到，來的是冰雪。
果然是她。
“孤王如何決斷？是殺了我，還是用我？”冰雪還是那般淡定，大約，這就是她早料到的情景，於是也就知道，此刻之後，她對於李照有了價值。
“繼續等著吧，我現在沒心情考慮。”李照丟下冰雪，滿腦子還是跟玄衣的過往點滴，他想忘了，卻拋不掉。
但是，他又很明白自己，他跟玄衣回不去。
正因為如此，才更是讓人悲痛難過。
回不去又忘不掉，那不就隻剩下反反複複的記憶折磨了。
李照想著，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了。
突然，覺得有人，於是抬頭。
看見是雲影。
她抱著包吃的，拿著瓶喝的，看著他，突然全塞過來，嘴裏忙：“孤王你在就好！我不知道怎麽安慰雲暮煙，她喜歡跟你話，你一定有辦法！”
李照慘然一笑，此刻的他，好像也需要人安慰……
可是，李照卻什麽都沒，接過了吃的喝的，直接找去了雲暮煙身旁。
她還坐在那，抱著膝蓋，沉默著。
雨水澆著她的頭臉，身上，血汙被衝刷的不斷流下來，在地上，匯聚成紅色。
李照在她身邊坐下時，雲暮煙才扭頭看著他，問了句：“你怎麽了？”
“很不幸，失去了以為會攜手永遠的、深愛的妻子。”李照著，打開了酒，喝了口，又遞給雲暮煙，勉強擠出微笑：“幸運的是，差點失去了父母，但最後，沒有失去。你呢？你怎麽樣了？”
雲暮煙接過酒瓶，喝著，望著他，笑著，可是，眼裏的水卻特別多，像是雨水，更像不止是雨水。“很不幸，我失去了所有同伴，還失去了自信，失去了既往對自己的肯定。幸運的是，還有雲影在身邊，沒有失去。”
“不是還有我在嗎？”李照看著她問。
“那我呢？不也在嗎？”雲暮煙迎著他的目光，反問。
兩人這般靜靜注視了對方許久，突然，一起笑了。
可是笑著，李照卻問著悲傷的話：“我以前那麽看待夫妻關係，是不是錯的？”
“明明是你對錯誤的人寄予了錯誤的希望，為什麽卻要強行反省自己？”雲暮煙回答的很幹脆，末了，又：“玄衣是合格的子王，但我就是不想當合格的武王，合格的子王！所以，孤行人們都，我隻是個任性的孩子，什麽都做不好。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既不是個好首領，也不是一個好朋友，也不可能是個優秀的武王。”
“明明是你對錯誤的人寄予了錯誤的希望，為什麽卻要強行反省自己？”李照把這句話，一字不改的還了給她。
雲暮煙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笑了。
李照也笑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