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可以輕揖而不拜,人家是皇親國戚。
閆妄可比不得,自然持劍挎腰,躬身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平身。”皇帝雖麵色略微釋然,但依舊保持著嚴肅的表情。
閆妄從懷中掏出那個扁平的鐵盒,雙手舉起:“卑職幸不辱命,擒得罪人……慶王。此為慶王罪據,請聖上過目。”
皇帝眼前一亮:“呈上來。”
劉福會意,連忙走下去,將鐵盒拿到皇帝桌上,打開取出那本厚重的名冊。
皇帝僅僅翻看了幾頁,臉上的笑容便消失殆盡,鐵青著臉合上名冊,陰翳的目光徒然迸射,落在百官中某些人身上。
心中縱然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但皇帝仍然保持著理智,這些人……不能殺。
名冊之上,可不止區區幾個人。而是……近乎囊括了三分之一的朝臣。
若都殺了,國將如何?
在文武百官噤若寒蟬下,皇帝冷厲的笑著:“大理寺、太常寺、光祿寺、太仆寺、鴻臚寺,嗬嗬……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嘩啦……
此話剛落地,十幾名臣子便誠惶誠恐的出列跪下,連連顫:“臣……罪該萬死。”
“閆妄啊,他們該當何罪?”皇帝閉上眼,輕聲質問。
閆妄吞了吞口水,立即回答:“回稟聖上,按大明律法,當抄家斬頭,除主犯一家外,旁支親戚,可繳金免死,但不可免罪,流放三千裏,男子為奴,女子充娼……”
皇帝低下頭,翻閱著名冊:“諸卿,可聽到了?”
無人應答。
“朕的話,已經沒人聽了?”
百官叩首:“聖上恕罪……”
皇帝拍案而起,怒而出聲:“恕罪?如何恕罪?這些人,最多的貪墨二十萬銀子,最少也有七萬。如此……朕如何恕罪?
閆妄,告訴他們,上次西域之行,所繳金銀古董,財寶器具,折合官銀,共計多少?”
閆妄大聲道:“回稟聖上,共計四百三十四萬兩左右。”
皇帝冷笑著走下台階,站在這些人麵前:“聽聽,四百多萬,均到爾等身上,夠嗎?”
罷,他轉頭看著慶王:“真是財可通神,好手段啊。救濟災民的糧食,足足百萬石,一經皇叔的手,轉眼便成了糠料。
一子從商,一子為官,一子入軍,皇叔你這三條路,可都開得理清條順,恐怕大明王朝,你才是真正的皇帝吧。”
慶王不疾不徐的弓腰作揖:“陛下恕罪。”
彎腰的同時,他的餘光不斷掃向六部等人。然而他卻發現,這些人與他的目光碰觸的刹那,便立刻移開。
慶王瞧見此狀,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出意外了?
玄武沒有把名冊送回來?
還是……皇子並不打算救他?
老於世故的他,瞬間就想到了種種可能性,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站在朝堂之上的慶王,就好似被扔到岸上,瀕死掙紮的魚兒,縱然絞盡腦汁想脫身之策,卻終無任何用處。
皇帝甩袖,轉過身回到龍椅之上,看向閆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