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五寺,數十官員被查點抄家,錦衣衛指揮使被查出因參與皇子失蹤之事,革職押入大牢,斬首滅門。
短短半年,朝中一批官員換了近乎四分之一。
時至今日再度提起此事……嘖嘖。
良久,接到大皇子眼神的禮部尚書趙勤,滿嘴發苦,不得不出列附和:“臣,覺得定王所言有理。”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的帶頭,仿佛激發了其他人的勇氣,一時間吏部,刑部六部六科官員盡皆出列,納頭便拜。
場麵一時間極為壯觀。
想想看,殿中算上宮女侍衛,近乎二百人。然而就這麽一下,就跪了五十多個,四分之一的數量。
可以除卻東緝事廠,以及之前閆妄拿到的,那本名冊上的人以外,剩下的官員全都出來了。
這甚至,可以算作……逼宮。
這種場麵,縱觀整個大明王朝,都鮮有出現過。
畢竟大明的皇帝,大多對權力的抓取十分敏感,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極其強勢的。
見到這一幕,早已有應對之法的劉福,暗暗朝某侍衛打了個手勢。
侍衛見狀,不露痕跡的在朝殿門揚了揚下巴,隨之一一傳遞,門口的侍衛以特殊的節奏,敲了敲殿門。
“好,既然如此,朕應了爾等的請求。”
漫長的沉默之後,皇帝忽然颯然輕笑:“劉卿擬詔,昭告下,朕欲立朱禮,為我大明太子,儲君之選,不知諸卿以為如何呀?”
朱禮,不是大皇子,而是……那個尚且剛學會走路的家夥。
此言一出,定王高呼:“陛下三思。”
“聖上,……大事不好。”
就在這時,一名禦醫慌張的推開了大殿的門,連滾帶爬的來到殿中,納頭便拜,口中急促的道:“聖上,出大事了。”
皇帝眼底精光一閃,麵上不動聲色的問道:“何事?”
“皇後,皇後娘娘她……”禦醫著,兩行老淚刷的流出眼眶,聲音哽咽,夾雜著悲苦:“殯了!”
(殯bin:形容皇後死亡。皇帝叫‘駕崩’,皇太後死叫‘薨’hng。)
“什麽?”皇帝‘大驚失色’,話都顧不得,連忙走下台階:“前頭帶路。”
轉眼之間,皇帝便立刻了此地。徒留下一地跪拜,還未起身的臣子。
“有趣,有趣。”
這宴是吃不下了,閆妄端著一壺酒,輕笑幾聲,意味深長的瞟了麵色鐵青的大皇子一眼,轉身離開了這裏。
數日後。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閆妄在家裏嘀咕著,喝著人參熬製的米粥。
皇後殯,滿城皆喪。七日內,禁肉,禁酒……
閆妄現在因為練武,身體格外健壯,每日必須要大量肉食來補充營養,如今沒法吃肉,隻能用這些補品將就一下了。
朱婉瑩拿出絹帕,溫柔的替閆妄擦了擦嘴角:“夫君,妾身要進宮了,若腹中饑餓,可喚英她們做些吃食。”
“且去,心些。”閆妄拍了拍她的手。
“嗯。”朱婉瑩應下,披著素錦出了屋子。
她們要進宮憑吊,俗稱哭喪。比起閆妄這些還能吃飯的,她們這幾隻能喝一些清水,更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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