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畫符線條,若是旁人看自然一臉懵逼,但是閆妄卻是美術係出身,大抵看了幾眼,便估摸出了裏頭的東西。
而且現在這個時代,哪有九年義務教育?大多數都是大字兒不認一個,會寫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
所以看起來複雜,其實還是很簡單的。
“大營所在,後方便是老家,周圍是山水地形。”
閆妄將之記在腦子裏,收起簡圖,連屍體都懶得處理,上馬揚鞭,迅速離開密林。
隻不過,他騎得是對方的馬,而不是東廠的戰馬。
現在距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他從帶上鬥笠,緊了緊黑袍。外甲他根本沒穿,隻貼身穿了一件護身甲,外麵套一層勁裝。
跟尋常趕路的武人沒什麽區別,如果對方僅憑馬屁股上的徽記便認出他的身份,那就有點扯了。
閆妄估計除了這方麵占一點外,很可能是驛站中出了細作,暗中通風報了他的身份。
半奔波,他棄馬徒步,混入了一個商隊中,以搭順風車的名頭,讓對方載自己一程。
一路上,他明顯感覺到這地方隨著越加深入,戒備越加嚴密。
到了最後,甚至路邊不多時就能見到一隊隊兵卒策馬而過。
“嘖,多謝老丈。”
閆妄下了車,笑著衝對方拱了拱手,交出早已準備的憑證,輕易的混入了城中。
找家客棧入住,閆妄先休息了一下午,待夜色降臨時,才悠悠然的走下樓用飯。
殺人不急,他得先搞清楚誰是誰。
既然對方早有了準備,那麽搞出幾個混淆視聽的替身,也不是不可能。一旦貿然動手,很容易打草驚蛇。
若殺平王一人也就罷了,但閆妄要做的,可是殺了他們一家子。
閆妄待幾名兵卒立刻後,靠著櫃台輕聲問道:“掌櫃,在下路經此地,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啊。是不是要打仗了?”
掌櫃搖搖頭,壓低聲音回答道:“不知,隻是邊關有變,生怕有細作混進來。要我,你若無事,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那群兵痞子,趁著這段時間,老是做出些可憎之事,有好幾隊行腳商,都被他們借機勒索了一遍呢。”
閆妄很讚同的點頭,感激的朝他拱拱手:“您的對,我這邊買點東西,後就走。太嚇人了。”
罷,便回到房中靜待夜幕降臨。
“咚,咚……”
梆子聲響起,緊跟著打更人孤寂的吆喝聲:“幹物燥,心火燭……”
“醜時了。”
閆妄坐了起來,檢查了一番裝備,悄然推開窗戶,踩著房頂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平王的府邸,在最東邊,離這裏大概有三條街的距離。
在謹慎的避過巡邏的兵卒隊後,他用了大半個時辰,才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府邸後院中。
抬頭望去,卻見此地仿若一頭匍匐在地,張著血盆大口靜待獵物入局的饕餮。
又仿若一片死地般,僅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幾點夜燈,除此之外伸手不見五指,更沒有半點聲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