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可是知道這玩意兒有多難造!大宋步人甲大全裝不足十萬件!
還是有宋以來,日夜鍛造出來的!精心防護,塗油摸蠟才保住的資產。
而親事官、親從官就九千人!
剩下的禁軍的甲都是全裝甲胄,隻有身甲,沒有兜鍪、護臂、綁腿,很多禁軍都是用搌布沁水,一層層的披在身上作戰。
更是五營,兩千五百人共用一百甲胄!
大宋輸則一潰千裏,不是沒有原因的,上戰場連個甲胄都沒有。
難道用靈蓋去接流星錘和狼牙棒嗎?
這王重陽,應該不是在吹牛吧。欺君乃是死罪,還有這當麵欺君,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
趙桓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重陽,等待著他的後續。
“臣鑄的步人甲,就在文德殿外。”王重陽趴在地上。
不敢起來,新帝暴虐,到了汴京已經不絕於耳了。
趙桓看了一眼沈從,沈從出列道:“陛下,程褚的紮子上寫著這百件步人甲。”
趙桓無奈,這大宋的公文沒有標點符號,他看的頭疼,很多時候都是看大皇帝係統的資料,他看程褚的紮子稀鬆平常,就沒多看,沒成想還漏掉了這麽個信息。
吳敏尚書右丞,被砍了腦袋,尚書右丞空缺。
李邦彥尚書左丞,因貪腐被罷黜,尚書左丞空缺。
尚書省都沒了宰相,自己這皇帝的紮子每都堆積如山,處理起來,都是挑最難的部分。
基本上問安的紮子,都是批複一個知道了。現在看來,這當皇帝,怎麽能偷懶呢?
當然,摸魚一時爽啊,一直摸魚一直爽……
“走去看看。王重陽你先起來,如若你真的鍛了百件步人甲。朕不僅不砍你的頭,還要加官進爵,寄祿官升為正五品,差遣到李綱身邊,為軍器監少監佐貳,朕可以給你透個底,軍器監不日升為院,你好好把握。”
“如若,你敢欺君,腰斬棄市!”趙桓完就走下了龍椅,走向了文德殿外。
文德殿外的廣場上,整整齊齊的停著好多輛推車,車上黑色的帆布覆蓋著,看不清楚詳情。
李綱推著種師道走出了文德殿。
隻是王重陽還是不曉得新帝幾個意思,怎麽鍛甲無罪還要加官進爵,欺君腰斬了?
不都是貶斥嗎?
趙桓還是站在台階前,遲遲未曾下文德殿的台階。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他在心裏默默的道。
大宋缺鐵曠日已久,怎麽可能是一個不世之材,就可以解決的呢?
趙桓還是不太相信,這王重陽把這事幹成了。
李綱看出了趙桓的猶豫,新帝的脾氣很好猜度了些。暴虐不假,但隻要大臣們不是通敵之罪意圖謀反,官家總是會給所有人一個機會。比如那李邦彥,現在還活著呢。
十分機敏,總是讓人刮目相看,但是心真的軟。和仁宗皇帝的脾氣有點像。
李綱走到了推車之前,撩開了帆布,每輛獨輪木車上綁著四副鎧甲,在夕陽之下,閃著金光,如同一片片金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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