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倒是有錢,他也不介意給國庫一筆錢,度過難關。這下姓趙不姓李。
“大約要一百萬石的稻穀或者麥穀,或者一千萬貫錢。”李綱心的道,這筆錢,可不是緊急給關中青苗法應急的那一千萬貫。
那一千萬貫何栗可是答應年底還一千二百萬貫的錢,自己要這一千萬貫錢,可還不回來。
趙桓看了眼趙英,趙英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就是一千萬貫,一萬萬貫也不是沒有。
“去找趙都知支錢吧。”趙桓無所謂的道。
錢嘛,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比如趙桓就從來沒有自己用到過錢,所以他對錢很無所謂。
李綱俯首稱是,如果官家不是趙桓這樣的人,他也隻能學蔡京一樣,四處拚命撈錢。
可能他比蔡京好一點的就是自己不貪錢。
但是也無濟於事。
拚命撈錢,就得符合撈錢的潛規則,和鄉紳、員外們分賬,這樣一來,受苦的還是普通百姓。
蔡京那種搞法典型的拆西牆補東牆,補來補去,最後全都得塌了。
李綱直接拆得皇帝的牆,這種做法很犯忌諱。
可惜,李綱是個新手宰相,趙桓何嚐不是個新手皇帝?
兩個人都沒把這當回事。
趙桓覺得取之於民而用之於民,是一種很正常的邏輯,畢竟他就活在那麽一個時代裏。
趙桓手裏絕大部分的錢,都是抄家抄出來、燕雲十六州打下來分的收益、趙英經營而來,絕對的取之於民。
趙桓倒是很喜歡大興土木,在河北路填坑,在河東路造太原城,在燕京路修燕京,但是這種大興土木,是建城,是國事,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奢侈享受。
這樣一來,趙桓建城填坑,用的工賑監的民夫,雖然消耗很大,但同樣也有大量當地百姓自帶幹糧的參與其中,節省了大筆的開銷。
但是要修宮殿,絕對沒人會自帶幹糧了。
趙桓大興土木,其實花費也不是很大,趙桓對燕京路的行在,要求也很低。
這種臣問君要錢,雙方各都覺得理所應當的詭異之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發生了,還沒有人勸阻。
所以,趙構就覺得這種汴京皇帝的做法真的奇怪,本來就是皇帝,坐擁下,居然不好好享受,費力不討好的變革。
變來變去,哪把自己的皇位變出去,才知道改悔。
“你賑濟災民的時候,務必保證錢糧到災區,到百姓的手裏,如果處理的此事時,力有未逮,就問問李邦彥,他現在應該從河東路回來了吧。”趙桓問道。
李邦彥這個人,就很會站隊,在七門進京的時候,李邦彥居然帶著老仆二人,從汴京千裏迢迢的趕到河東路去投奔趙桓。
奈何趙桓行事風風火火,從雲中考察進入河東路,再到關中,行蹤飄忽,李邦彥並未能麵聖。
倒是趙桓都回京好幾個月了,李邦彥才乘著牛車,慢慢悠悠的回到了汴京。
李綱知道自己並非全知全能之人,所以趙桓的建議,李綱俯首稱是。
李綱出了宣德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夕陽下的皇城,一陣的恍惚,他自然知道拿官家的錢,並不好,但是他有點辦法,就不會開口了。
現在四處都在花錢,他好不容易維持住了收支平衡,奈何現在的荊湖北路的事,他又不得不開口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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