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是皇帝,眼下借著金人南下之事,把全國的力量整合在了一起,但是這朝廷依舊不是鐵板一塊。
大宋的聰明人有的是,一百六十年來,多少在曆史的長河留下了璀璨印記的世才,都想在這上麵動腦筋。
從範仲淹,到王安石,再到章惇,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個頂個的強人。
他們不知道大宋的問題嗎?
知道。
他們不想改變這個問題嗎?
想。
但是到最後,都以失敗告終,並且每一次的糾正,都會引來巨大的反彈,導致這種風氣愈演愈烈,到現在儼然變成了政治正確。
嶽飛看著凝重的官家,道:“此事,怕是棘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眼下的局勢還是不錯的。”
對於國門之外的敵人,比如金人,嶽飛絲毫不畏懼,那是異族,誰跳砍誰就是。
但是對於國門之內的敵人,他更喜歡的是交通,通過溝通來達成共識。
趙鼎就是一個例子。
在原來的曆史線裏,趙鼎是一個中立議和的人,但是嶽飛和他的關係非常好,目的就是不希望伐金收複失地的時候,後方有人掣肘。
也因為兩人的私交甚好,紹興十一年嶽飛被害,趙鼎也被貶出了臨安行在。
“眼下的局勢是不錯,但是我們總得未雨綢繆。”趙桓敲著案牘,看著兩位將軍,道:“本來就是個打算,容朕再想想吧。你們先下去,繼續伐金之事。”
“讓朕好好琢磨琢磨。”
“末將告退。”嶽飛拉住了還想話的韓世忠,離開了行轅。
韓世忠莫名其妙的走出了行轅,看著嶽飛不解的道:“官家這是在為我們軍卒謀福,我們為什麽不能明明白白的支持呢?”
嶽飛看了眼韓世忠,對於這種事,韓世忠的性子,就是莽到底,誰跟自己不對付,就幹架到底。
這種行為方式,嶽飛不敢是對是錯,他在這方麵也不是很熟悉。
嶽飛笑著道:“官家曾經傳下過一本軍事集。你看過的那本署名湖南人的書,還記得嗎?裏麵有一句話,就是軍隊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韓世忠點頭道:“軍隊有自己的想法,就會變的山頭林立,就會內鬥憑白消耗。我記得。”
“所以我們不能有想法呀。”嶽飛搖頭道。
韓世忠嗤之以鼻的道:“打仗我服你,是真的猛,但是他們都明目張膽的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我們難道還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不成?”
“想要老子的腦袋,先問問老子手裏的槍答應不答應!”
“哪有這樣。”嶽飛笑著道,拉著韓世忠回到了中軍大帳,繼續忙活攻城之事。
趙桓坐在躺椅上,突然道:“別扇了。”
趙英的手一聽,官家這是有些煩躁了,他聽話的收起了蒲扇,身子一縮,發動了隱身術,就退到了陰影處,讓官家自己琢磨去了。
趙桓自己晃著搖椅,他能夠理解嶽飛在這件事上的選擇,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來不把國內的人當做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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