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去,阿雲的屍首早已隻剩下了骸骨,甚至連骸骨都不剩下了,但是阿雲因為宋神宗的特赦,歸家之後,改嫁他人,剩下了兩男兩女。
而司馬光不僅僅砍了阿雲,甚至他的家人都在賤籍之側。
家裏有人犯罪,而且是殺人案件,不僅她死了,她的子嗣和後人都歸到了賤籍之內。
宋世卿的意思,就是恢複這些人的正常水準,並且做一定的補償。
這個觀點,李綱已經原則上同意,並且移交給了皇帝,就等皇帝批準,就可以實施。
律敕之爭的核心是什麽?是皇權和律權之爭嗎?
壓根不是,阿雲在犯罪之前,她的叔父和韋大先犯罪在先!
真正的本質,是大宋黨爭!
以王安石為首的元豐黨人和以司馬光為首的元祐黨人之爭,革新還是守舊之爭!
趙桓想用此事來試探一下朝臣們的意見,先將宋世卿的劄子,拿到常朝上商議,再讓三省六部的官員都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讓子彈飛一會兒,他想看看眼下大宋朝對此事的看法。
“把趙承佑的事,全須全尾,刊登到了邸報之上,晨報和報也讓李邦彥上點心,統一下口吻,此人作惡多端,到底做了哪些惡,寫清楚寫明白,這些以後都是要歸檔的。”趙桓對著趙英道。
趙承佑不僅僅要死,而且還要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供萬人唾罵。
這就是撒謊的代價。
數十萬的荊湖南路受災百姓,需要這一份寬慰,同樣大宋朝的官僚們也需要敲打,貪腐普遍客觀存在,但你要不幹正事,大宋皇帝手裏的鍘刀鋒利。
淩遲趙承佑的行為,趙桓並沒有把責任推到宗澤的劄子上,而是親自操盤。
“官家,咱人也見了,那就是個該死的人,咱就不去觀刑了,行不?”趙英麵色為難的道。
趙承佑的髒事哪裏就這麽一點?
長期在鄂州欺男霸女,其罪行罄竹難書,淩遲雖然有損聖上之仁善之名,但是不懲處,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借人頭一用,以平民怨,可不是著玩的。
“你這話第二次了吧,為什麽一直阻攔朕前往觀刑?”趙桓疑惑的問道。
“官家看看這個。”趙英拿了本劄子過來,上麵是上一次大宋淩遲的時候,圖畫院畫的現場圖和注解。
趙桓看了兩眼,馬上合上了劄子,道:“今晚飯不必做了,朕吃不下。”
“觀刑一事,就不去了,你通知一聲,圍觀者保持三丈距離,不得哄搶剮肉,劊子手不得販賣剮肉,但凡是發現,嚴懲不貸。”
現場圖裏是一個極為淒慘的男子,死的是宋神宗時期的翰林院的書生。
在宋神宗元豐改製之時,詔獄繁興,口語狂悖者,皆遭此刑。
書生多意氣風發,未曾經曆過社會的毒打,隨意的上了封劄子,又不在三公六卿的特權範圍,自然是沒什麽好果子吃,淩遲死了數人。
黨爭,沒有對錯,沒有好壞,隻有一串串的惡果,讓人觸目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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