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鄂州之事之後,相信津口和塘口的知府和市舶司的眾人,應該知道如何應對此事。”韓世忠歎氣的道。
“但願如此吧。”魏承恩也是擔憂的看著大宋的方向,他們得到了消息,也通知到了津口和塘口,希望他們不會重蹈覆轍。
鄂州之事並未結束,但是已經在逐漸好轉之中,水疫的凶焰,在眾誌成城的鄂州百姓和荊湖水軍麵前,逐漸變得不那麽囂張。
新增的病人正在減少,但是醫廬依舊繁忙到了極致,碩大的醫廬隔三差五,都會抬出一俱屍體。
而這屍體,將會在在烈火中,化為灰燼,還給他們的家人。
“王靈官!劉犇暈倒了!你快過去看看吧。”一個禦醫院的醫者匆匆跑到了密室之外,大聲的喊著。
王善從密室中走出,走到了隔離室,再清洗了一番,用皂角清洗了全身之後,才換上了幹淨衣物走出了密室之外。
“多事!”王善聽到了禦醫院的醫者的描述,略帶冷漠的道。
劉犇,就是王善那個被趙承佑的衙役們打的頭破血流,身中數創的徒弟。
當初的傷勢看的嚇人,其實都是些皮外傷,套著牛皮甲,利刃雖然穿過了牛皮甲,但並沒有深入髒腑。
當初昏迷不醒,完全是因為失血過多。
“讓他好生修養,非要再次到醫廬來診病,怎麽可能不出事!多事。”王善嘟嘟囔囔的趕到了劉犇的病舍。
雖然嘴上嫌棄,但是那是他徒弟。
“隻是鬱氣而已。”王善仔細號脈,翻動了下眼皮之後,放心的道。
每倒下一名醫護,都會給醫廬的醫者們帶來心理上的恐懼,而這份恐懼日積月累,已經讓整個醫廬的醫者們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
但凡是有人倒下,就盛傳死於水疫。
得虧是鄂州水疫之事,變得好轉,否則這醫廬垮了,鄂州也會跟著變成人間煉獄。
“鷹嘴兜鍪容易呼吸不暢,前段時間官家送來的麵罩,足夠用了,把鷹嘴兜鍪收起來吧。”王善笑著對圍觀的醫者道。
他帶著麵罩,而非鷹嘴兜鍪,一來是為了安撫醫廬醫者的情緒,二來,是疫情真的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尤若黎明時分看到了晨曦的光芒,又像是爬山時看到了山頂的樹木一般。
鄂州的水疫,時地利人和,都在變好之中。
“咳咳。”劉犇從昏迷中醒過來。
他帶著鷹嘴兜鍪給患者診病的時候,呼吸越來越困難,也越來越吃力,隨後意識變得模糊,手腳變得麻木,惡心和嘔吐感竄上他的腦門,直接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再醒來之後,就看到了王善帶著麵罩在他的床前,給他診病。
“一呼一吸,和順自然。你用力呼吸,哪怕不帶兜鍪,也會暈的。平時教你的都白教了,朽木不可雕也。”王善站了起來,訓斥著劉犇。
平常人不帶兜鍪麵罩,可勁呼吸還會暈厥,更何況還帶著鷹嘴兜鍪?
“謹遵師父教誨。”劉犇趕忙點頭道。
“醫廬已經不需要你了,你這身子骨,也不適合在醫廬診病,這樣吧,你將這件物件,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汴京禦醫院胡元手中,上麵的封條不要揭開。”王善將一個盒子扔給了劉犇,讓其離開鄂州醫廬趕回汴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