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流幹淨,他們是不會感恩戴德,反而會罵我大宋乘人之危。官家,莫要動了仁善之心。”
趙桓點頭,種師中和趙桓的預計是一致的,他再仁善能怎樣?大宋沒有糧食救他們,也就是曹嫻開口,放了一些相信大宋的人入了關。
他不是沒有給過這些人機會,不管是過簫關入秦鳳路,還是從磴口入河套,在蝗蟲起之前,都是易如反掌,現在蝗蟲起,再想進關避難,那是白日做夢。
“這就好,這就好。”種師中不再話,看著夕陽西下,邊的雲彩在風中變幻著形狀,而在阡陌之中奔跑的孩童,還有遠遠可以看到的黃河堤壩,臉上都是安詳。
種師中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大宋皇帝,笑著道:“願我們大宋,千秋永昌。”
言畢,種師中的手,便從趙桓的手中滑落。
趙桓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槐樹下光滑的石頭上,哪怕是皇帝,在麵對生老病死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束手無策。
趙英帶著內侍們將種師中的屍骨收斂,他走到槐樹下道:“官家,也切莫傷心,種太尉也是七十有二,這七十古來稀,也是喜喪。”
“葬在皇陵吧。”趙桓尋思了很久,終於開始了修繕大宋皇陵,大宋先祖的列賢們,都埋在皇陵之中,把種師中埋在皇陵裏,就是配享宗廟之意。
趙英有些疑惑的問道:“那種少保?”
趙桓想了想道:“也不缺完顏宗望一個跪像,一道遷過來吧。省的朕哪忘了。”
趙桓是怕忘了給種師道遷墳嗎?他算是怕自己忘了初心,種師道埋在勾注山太遠了,他害怕離的太遠,把當初的艱難都給忘了。
“種太尉呀,你現在攔不住朕給你的兩個兒子恩蔭了。”趙桓給種師中蓋上了白布,算是做了最後的收斂。
趙桓示意內侍們將種師中的屍首抬走,對著趙英道:“提醒李邦彥要把種太尉的傳做好,記得多刊印一些,這樣以後哪怕是種家後人不忠,也有傳流傳,還有人會記得種師中這個人名,不能學了劉法。”
“種太尉的葬禮呢,讓群臣們都去,悼念一番,好好布置,不能讓下人寒了心。”
趙桓最後看了一眼內侍抬走的模樣,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種師中走了,其實追悼、作傳都是對他的打擾,但是他依舊如此做了。
“這是那個李仁愛?”趙桓皺著眉頭看著不滿兩歲的孩童。
趙英笑聲道:“叫李仁友,任得敬的外孫。”
“你要做什麽?”任氏一直呆呆的站在旁側,聽到趙桓問話,嚇得渾身一哆嗦,將孩子抱在了懷裏,瑟瑟發抖。
趙桓嫌棄的看著任氏,他當然不準備做什麽,他也犯不著跟一個二歲的孩子較勁。
“趙英領著去洗漱下,安排在官舍。”趙桓才懶得理會這兩隻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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