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陸成萱曾經用了特殊的手法將那些繡品做舊,以假亂真到了難以分辨的程度,可盛嘉元還是一眼便看出來了,那些繡品都是近年才繡製出來的,並非是舊人所為。
如此一來,陸成萱的所作所為反倒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盛嘉元倒是很想知道,那樣看起來無關的兩個人,究竟會有何關係?
看著這般凝重的盛嘉元,陸成萱眉目低垂,思忖之間心中便已經有了主意,“實不相瞞盛大人,臣婢的確是師從金縷閣繡娘的,隻是那位繡娘年紀有些大,恐怕大人您是不認得的。”
盛嘉元攤手。
陸成萱卻正色道,“晚娘。”
晚娘……
簡單的兩個字說出口。
盛嘉元墨一般的深眸卻是目光晃動,密室光線不是很明亮充足,但若仔細看依舊能看的清楚盛嘉元那微縮的瞳孔,和不自覺的緊緊抿起的唇角。
陸成萱卻是沒注意,隻是一心想著該如何理直氣壯。
和寧家脫離關係後,寧綰便改了原來的名字,在金縷閣喚做晚娘,祖父和父親一向驕傲,她可以落魄卻不能頂著寧家的名聲去落魄,更不能讓寧家也跟著笑話。
寧綰十五歲認識的趙祗令。
十六歲同他成親離開寧家。
夫妻相伴十年的時間。
作為遊魂三年。
成了陸成萱馬上近兩個年頭。
晚娘的名聲近乎是十五年前在金縷閣才響亮起來的,幾乎是成為了盛京中百姓人人熟悉的一個名字,甚至當時,還曾有宮裏麵的娘娘想要將晚娘請入宮中專門替她繡製吉服,不過晚娘卻借口麵目醜陋不肯入宮,還有很多想要見識這位繡技高超的繡娘也是一直都未有機會。
按照盛嘉元的年紀,十五年前怕還未接手金縷閣,起碼身為晚娘本人的寧綰是清楚,自己根本不認得這位盛家的少爺,所以陸成萱在開口回答的時候,也敢毫無避諱的直接說出這個名字。
左右盛嘉元也不認得,便是說成晚娘他也不能怎麽樣。
陸成萱身子筆直,眉心微蹙的看著盛嘉元,“盛大人,臣婢自認繡工還算看得過去,一枚香囊對臣婢來說也是易事,隻是臣婢腰間的這枚已經佩戴了許久,顏色發舊,實在是不適合用來作為謝禮答謝恩情,若是盛大人著實喜歡的緊了,臣婢願意回去便開始重新繡製,用最快的速度奉上一枚新的香囊,便是款式,盛大人也可以告訴臣婢喜歡,絕對比這樣湊數要好的多。”
盛嘉元幾乎想也沒想,低沉的聲音帶著磁性和不容抗拒,“我若是非要這個呢!”
陸成萱一頓,很是錯愕的看著盛嘉元,不明白他突然的固執和霸道是從何而來,一麵是皇宮地下的密室暗道,一麵是自己的心意,陸成萱柳眉緊擰,似一泓清水般的眸子顧盼之間滿是糾結。
盛嘉元不惱也不急,湛湛有神的目光便這般凝在了陸成萱的身上,靜靜的等待著她心中做著選擇和回答。
須臾。
陸成萱垂眸,緩緩的將腰間的香囊接下,遲疑的送到盛嘉元的麵前,“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