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沈煉比他還要瘋狂,沒有給自己留下半分緩衝的餘地。
他可不知道沈煉過去許多年在幽河遭受過什麽樣的痛苦,沈煉的身體雖然沒有到達金剛不壞的劍情節,可是法力對他體內的衝擊,幾乎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沈煉即使在轟然間爆發全部法力,他的身體條件也能承受住。
並非像是石道人,縱然不顧及自己的生死,可是瞬間的爆發,也不能全部將自己法力發揮出來。
這就是即使還丹,已然屬於血肉之軀,不但法力有限度,體內經脈竅穴能夠承受的爆發,也是有限度的。
故而隻有長生真人,練成元神的地仙之流,方才稱得上一句,法力無邊,神通廣大。
這一次石道人的鐵劍劍尖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令虛空以雷音唱和。人與劍化成一線青光,直直朝著沈煉攻去,失去了任何變化。
即使能明察秋毫之末的眼力,也絕看不出這一線劍式,有任何歪斜或者波瀾起伏。
這種人與劍的交融,生出的是一種極度簡潔的美。
就像是在一張雪白宣紙上,大畫家隻需要用筆墨勾出一條直線,就令整副畫紙鮮活起來,生出無窮悠遠的意境。
沈煉的木劍突兀間就明亮了起來,恰時此刻夕陽褪盡最後一絲餘暉,這個巧合,仿佛是冥冥中的必然。
木劍就像是被點燃一般,明亮的火焰,從劍尖生出,眾人似乎耳邊響過鳳鳴,這不是從空氣中傳遞過來,如同光一般,沒有震顫耳膜,隻是叫你聽到。
有人霎時間閃過一個念頭,木生火,火克金。
木劍的尖端火焰,像極了凰鳥的頭,其喙輕輕一點,恰然點中了石道人所化一線青光。
道者輕哼一聲,僧人若有所思。
火不是凡火,而是以鳳凰的涅槃之火演化。
幾滴鐵水自空而落,滴在地上,石道人人劍乍然分開,注目已經消融一截的鐵劍。
身子忽然爆炸,化成無數細微的劍氣,將道袍都剿滅成粉末微塵。
唯獨一把殘劍留下,低微的嗚鳴,毫不休止。
沈煉已經立在遠處,木劍隨手係在腰間,風姿絕世,令誰也不敢分毫覷這位清清秀秀的少年。
陳劍眉怡然走到他身邊,拍了拍沈煉的肩膀,一道精純至極的劍氣,注入沈煉體內,替他梳理有些紛雜氣息流動的經脈竅穴。
一位青年,一位少年,一前一後,往瀚海走去。
十裏之地,竟無一個妖魔或者修士再出來攔阻。
畢竟世上如石道人這樣不在乎自己生命的修士是絕少數,若是沈煉重傷,倒是還有幾人願意再試探一下,可現在看來就沒有必要了。
穿著破損芒鞋的僧人開口道:“還真道友,有此二人在,看來下次靈台論道,青玄是再不會墊底了。”
(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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