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恐怖能讓他發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大恐怖之後便是大自在。前半句是某位聖賢的，後半句是他心頭的期望。
越是麵臨死亡，他心頭浮現越多的事物，有做人的記憶，有做河裏遊魚的記憶，有上飛鳥的記憶，也有做被人類圈養畜牲的記憶。
這些種種，就像身體外的白絲一樣，圍繞著他。
他不明白，卻知道。
其如電花掠過腦海，他已經迷亂不堪。唯獨一種信念在心中，永遠沒有消失，那就是他要活著，活著才有一切。
這種求生的本能，貫穿他生命的始終。
他奮力在蠕動，因為那股不屈的渴望，似乎生出冥冥中難言的變化，他的身軀開始改變，多出股莫名的潛力，白絲做的繭並非牢不可破，隻要他撕開白絲，就能獲得新生，獲得自由。
源於本能的驅使，他奮盡了所有的力氣。
正當他在為破繭而出做出所有努力時，眼前地又複變化，他還在太微閣中。
眼神略顯迷茫，隨後很快恢複清明。
隻是內心深處，總有意猶未盡，那是沒能破繭成蝶的遺憾。
“你是毛蟲，還是沈煉？”清朗的聲音，在太微閣響起。
原來老道士是會話的，以前他一直不話，沈煉以為他在修煉閉口禪之類的功夫。
沈煉略微沉吟道：“毛蟲和沈煉都不是沈煉。”
老道士又問道：“毛蟲吐出的白絲是什麽？”
沈煉道：“是虛妄的具現。”
老道士嗬嗬笑道：“現在的你比毛蟲強不到什麽地方，出去隻有被人打死的份，等你什麽時候能夠‘作繭自縛’了，再來向我討教。”
他沒有言明沈煉回答的對錯，完之後就閉目，不再言語，如同靜默的石像，沈煉如果不去看他，就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不，老道士比石像還要悄然無息。如果沈煉閉目，是可以感受到地間的氣流變化，從而知道石像處於位置的特別。
可是當他不看老道士，他就仿佛真的不存在世間了。
這種境界，又豈是毛蟲可以比擬，甚至破繭而出，也遠遠不能夠到這種境地。
沈煉是知道老道士一直在青玄的，可是為什麽當初衍虛之事，他沒有阻止，或者是因為別的緣故沒法阻止。
疑問生出，沈煉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如果老道士願意，定然會告訴他。而此前老道士讓他能‘作繭自縛’時，再向他討教，意思已經很明了，在此前不要找他。
沈煉明白所謂‘作繭自縛’，其實就是‘虛妄纏身’，那時候他便真正有資格斬破虛妄，去衝擊地仙之道。
繼續往太微閣內部走去，太微閣沒有直接上二樓的梯子，但是隻要具備能上二樓的條件，自然能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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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撕胸有禮的588賞以及想幻想鄉的子的打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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