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婧低著頭,在夏王的氣勢下,就像一根置身暴風雨中的草,即便瑟瑟抖,依然沒有被連根拔起的跡象。
夏王威嚴深重,別是雷婧一個弱女子,其餘十一大貴族族長中除了辛烈那等硬骨頭,旁人也不敢在夏王麵前犯倔。
而辛烈的下場亦是眾所周知,故而群臣都暗歎婧貴主再不就完了。
夏王冷笑起來,“真是我姒家的種。”
姒薑跪在夏王麵前,道:“王兄你要處罰我女兒,就連我一起處罰吧。”
夏王道:“你在威脅寡人。”
“我怎麽能威脅到你。”姒薑顫聲道。
這句話的意思唯有夏王和姒薑自己才清楚,因為姒薑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哥哥殺了自己的父親。
“大王要尋的是我,何必為難她一個孩子。”幽幽地語聲乍然傳入大殿裏,如春風徐來,拂平大殿裏的不平靜。
雷婧咬著唇,望著殿外,一朵白雲飄進了大殿,上麵立著一個清秀少年,沒有身披黃金戰甲,隻是他來了,就讓人安心。
她心裏告訴自己,“先生比任何人都勇敢。”
如果要找出比如今夏宮更危險的地方,那一定有,但絕對不會出一手之數。
於此同時群臣也見到了這些時日攪動帝丘風雲的人,他們本以為會是鶴童顏的道人,或者白須眉的僧侶,但決計想不到會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但仿佛又順理成章,他足下的白雲落在大殿的青石上,隨即散去,深邃的眼神,似藏有浩瀚星空。
夏王本以為這人會逃,卻料不到他居然會來,他居然敢來。
沈煉驚動了應龍,殺了他最忠實的狗冥羅,以及適才跟他的交鋒,所有一切映像,都及不上此時他坦然入內來得教人心折。
就連夏王自己都生出,如果易地而處,自己會來麽。
答案讓他有些羞憤,因為他沒法確定。
他想起死去的父王,“王兒勇武過人,世間莫有之能匹敵者,但還未算得上大勇。”
夏王當時不屑一顧,可今他知道什麽是大勇了。
沈煉就在那裏,身子看起來還有些柔弱,可是這柔弱的身軀中不但有驚世駭俗的力量潛藏,更有一顆無畏的心。
沈煉來了,連他自己此前都沒有預計到,可他還是來了,不為別的什麽,隻因他是沈煉,所以他來了。
看似很玄妙,實際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試探結束後,他該清楚的大約也清楚了,有不清楚的地方,就是對於夏族的血脈研究還需要大量的印證。
但世界上的事,沒有什麽可以十全十美。
他不會等著雷婧為了隱瞞他的行蹤,而受盡苦楚。
況且他更無什麽可畏懼的,生生死死,早就是看開了的事,更何況還能有什麽事,會比在試探後,夏王盛怒之時,忽然出現在他麵前來的刺激。
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刺激感覺,令他的道心變得更加敏銳。(未完待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