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都歸於塵土，這猶自勝過周星鬥大陣的三垣四象二十八宿大陣，風流雲散，依舊是一片虛無的非想非非想處。
皇和聖後兩人俱感受到大陣消散，各自心灰意冷。
都停了下來，不再逃跑。
他們都想通了一點，若是沈煉還活著，上地下，再也沒有他們能去的地方了。
幹幹淨淨的虛空裏，從遙遠處傳來一陣聲音，那是有人吟著道歌。
“青霞山上白雲泉，雲自無心水自閑；何必奔衝下山去，更添風波向人間。你你又是何苦？”
聲音卻來越輕，可離他們也越來越近，近在咫尺，可又不能辨別方向。
這種禍亂道心的手段，已非通徹地能夠形容。
最終虛空裏亮起一泓月光，裏麵走出一個清秀的男子，似踏月而下，乘風世間。
沈煉還是那個沈煉，從容不迫，絲毫看不出他適才經過一番可以流傳萬古，名聲不朽的鬥法。
他走得看起來很慢，但實際上一丁點時光不到，就出現在兩人近前。
皇負手而立，不墜皇者氣度，含笑看著沈煉。
最多便是再次隕落，這樣的痛苦已經承受過一次了，如今能感受鮮活的世間，都是賺來的。
另一麵聖後神情複雜，先是對著沈煉的目光，透出一股淩厲，最後又軟了下來。
沈煉先話了，悠悠道：“現在，你就沒什麽話可以對我麽。”
聖後覺得沈煉的語氣飽含譏嘲，忍不住道：“用人間的話來講，那就是成王敗寇，有什麽好的。”
沈煉歎口氣道：“走到這一步，我是不情願的，裏麵也有我的過錯，但你也不必跟我走到今這一步。”
聖後心情漸漸平複下來，淡然道：“現在我終於覺得自己還是很了不起的，如果還有選擇，我依然不會改變自己的路。”
沈煉凝視著她絕美又冷冽的麵龐，隨後轉移視線，看向了皇，這個占據自己徒弟身份的皇者。
他見過大禹，極有霸氣；他見過太昊，清雅高潔。
他們都是皇者中最頂尖的存在，可是相較皇的氣質，依舊差了一點。
很難形容皇的氣質，就像是你見到一座山，很奇偉的山，但形容不出來，隻覺得它很高，除了高之外，還有其他很多特質，但都不盡。
他身上像是有不完的故事隱藏著，每一段拿出來，必然都是可歌可泣。一段段神話，都掩映在他平靜的雙眸裏。
沈煉道：“我從修行開始，就聽過你的名聲，現在見了，依舊有些佩服你。”
皇道：“怕是我讓你失望才是，一代無敵的強者，終於蠅營狗苟，現在更是喪家犬都不如。”
沈煉微笑道：“這正是我佩服你的地方，須彌山有無限大，但也能藏於芥子中，皇豈非正如須彌，故而我絕不會失望。”
皇長長歎口氣，對著身邊的聖後道：“我早知道他是這等人物，又何必要出今日的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