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煉而言,找到靈山並不難,可上山卻非易事。
靈山人人可見,但卻是一種獨屬於佛陀的法意,一花一葉,一草一木,俱是佛陀法意所化,雖則真實動人,可都是佛陀妙諦的呈現。
當他處在靈山腳下時,山上的佛音如流水直下,千回百轉,縈繞沈煉周遭。
若是有人在沈煉身旁,就可以看到諸神佛,一一在他頭頂盤旋。
踩著祥雲,俊彩飛揚的人,提著花籃,滿空撒花的女,陣陣香氣,似將沈煉帶進一個無限美好的境界,忘卻一切煩憂,心頭喜樂安然,絕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他露出一絲笑容,佛陀的法,比太乙還要難破一點。
這不是佛陀比太乙高明,而是太乙便如浩瀚宇宙,雖知不可敵,但能見其深廣。而佛陀卻化入微塵,一粒沙,一根草,俱是無上甚深的大法,教他眼花繚亂,稍微心動,就陷入三千婆娑世界中,淪入恒河沙數的時空裏,難以走出。
靈山之巔,大雄寶殿,佛陀不再講法,對著坐下一老僧道:“我有兩寶,一曰晨鍾,一曰暮鼓,你將他帶到大雷音寺門口懸掛起來。”
老僧頓覺手上多了兩件事物,正是晨鍾暮鼓。
“謹遵佛旨。”老僧帶著兩件寶物出去。
餘下的僧人見到此幕,不由議論紛紛,有僧問道:“世尊此舉,有何深意。”
佛陀道:“我昔年曾從紅塵苦海渡得一人,如今他來尋我了。”
僧人又問道:“世尊不是佛法要用來渡眾生?”
他言下之意,佛法既然是渡眾生,如何渡到一人頭上。
佛陀道:“渡眾生是願,渡一人是行。”
“善。”僧人們紛紛稱讚佛陀。
佛陀繼續開講佛法,宏大的佛音,並不震耳,如涓涓細流,進入每一個僧人的心靈中,不偏不倚,隻是展現佛法的高妙。
至於僧人所得,那就看自己的領會。
佛陀雖然有條不紊的講解佛法,但實際上,卻開著法眼注目山腳。
沈煉已經從山腳下消失了。
上靈山很難,很難不等於不能,既然非是不能,便有可能。世間有可能之事,沈煉自然做得。
若他和道主有什麽區別,那就是道主在有些方麵,能化不可能為可能。
起來很玄妙,實際上也不難理解。
在沈煉看來,那就是宇宙就像是一個成型的網遊,而道主就等於參悟了遊戲的源代碼,可以隨意更改規則。
世間之事,多是能相通的。
越近道主,沈煉愈發體會到為何道主們的行事,多是少情寡欲,唯有如此,才不會做出很大破壞。
當你一念生而日月明,一念滅而日月晦,就該當收束自己。
從這樣看來,無欲反是有情的另一種體現。
沈煉對道主又有了新的理解,直到他上了靈山,更是理解深刻。
足下的泥土,掩藏著佛陀的靈機,每一分靈機,都是佛陀對眾生的慈悲,絕無摻假。
佛陀是跟太乙道主鬥了無數歲月,但他那份大慈大悲,亦不作假。
沈煉每走一步,便有一份慈悲加諸己身。
佛陀的慈悲,有苦海之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