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白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整個食堂裏的氣溫,似乎突然都回暖了。
大將軍在樓蘭見到了一位漂亮的女子,女子曾經受盡了胡人的欺辱,此時在集市上載歌載舞,大將軍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她。
大將軍帶著女子,策馬奔騰在荒原之上,彈劍高歌,放聲大笑,女子揮著紅綾,舞明月,指春秋,親兵們擂起了戰鼓,吹響了號角,為大將軍助興。
長河悠悠,大漠浩瀚。
大將軍的長笑和女子銀鈴一般的笑聲,回蕩在荒原之上。
從此,大將軍坐鎮樓蘭,下大安,但胡人之心不死,一杯毒酒沒能毒死大將軍,卻毒死了他心愛的女子。
大將軍心灰若死,葬了自己的愛人,交托了所有權力,回鄉,卸甲,歸田!
日月如梭,秦川連綿。
一匹瘦馬,一把斷劍,幾道籬笆幾壺酒,誰管今夕是何年。
突然有一日,身穿布衣扛著鋤頭的前鋒將軍來報:“大將軍,胡人又打過來了。”
大將軍飲盡壺中酒,一聲長笑。
“兒郎們何在?”
打鐵的鐵匠,耕作的農戶,網魚的漁夫,教書的先生,賣酒的店家齊齊應和。
“在!”
“隨我出征!”
嗆!
斷劍出鞘!
吹出來最後一個短促宛若斷劍的音,穀白右手將笛子高高舉起。
一把竹笛,樸實無華,像是刺破蒼穹一般豎在那裏。
他雙眼慢慢抬起,凝視台下。
我白大將軍想要退出樂壇,你們誰敢不同意?
現場一片安靜。
看台下這麽安靜,沒人吵鬧了。
穀白慢慢露出了笑容,漸漸從那樂曲的氛圍裏退出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鞠躬道:“謝謝大家來看我的最後一場演出,我要回去刷題了。”
穀白下台,人群呆呆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幹啥。
該歡呼?該鼓掌?該生氣?該怒吼?該衝上去把穀白圍起來?
他們來看穀白的這場演出時,沒想到會是穀白的“告別演出”。
而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告別演出”,竟然是這樣的“告別演出”!
一曲回腸蕩氣的《秦川情》,竟然吹出了霸氣絕倫,殺意凜然的味道!
“這孩子,隻要站在舞台上,就銳氣十足,剛猛無雙啊……”看老洪聽得如癡如醉,快把餐桌都掀翻了,陳老教授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感歎萬分。
難怪老洪這家夥,比自己還喜歡穀白的演出。
穀白平日裏乖巧隨和得像是一隻毛茸茸的白兔似的,但胸腔裏卻跳動著一顆鋼鐵鑄造的心髒。
隻有在台上,他才會把自己這一麵暴露出來。
難怪,他會成為校園百子最具競爭力的候選人,成為要打穿物理係副本的男人。
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
穀白走到了警察大叔和江衛的身邊時,兩個人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大手一張,護住了穀白。
就跟那不存在的“左右偏將”似的。
直到穀白走到了門口,食堂裏才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白!白!”
(秦大將軍和白大將軍,你更喜歡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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