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我要向全部關注此事的人作出檢討,我們東原大學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講台上,吳全東的這句話一出,立刻全場嘩然。
他們的心中,還閃過了一絲絲的無奈和黯然。
東原大學屈服了。
麵對全網絡的暴力,麵對沉重的輿論壓力,麵對各種方向的施壓,他們終於屈服了。
吳全東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穀白的麵上。
穀白也抬起頭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正看著他。
他能看到,穀白的眼中,有很多的情緒,有沉重,有壓抑,有憤怒,但唯獨沒有恐懼和退縮。
無數的攝像機,又從四麵八方匯聚到了穀白的身上,希望捕捉到他的表情變化。
東原大學會如何處理穀白?
記過?甚至開除?
而穀白又會怎麽應對呢?
會當場痛哭流涕,還是憤而離去?又或者直接崩潰?
他們看到過太多的才崛起,也看到過太多的才隕落。
他們並不在乎誰崛起誰隕落,他們隻想要得到這個頭條。
吳全東似乎不敢和穀白對視的低下頭去。
現場,很多的學生也低下頭去。
他們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了下去。
整個會場,氣氛突然頹然了三分,似乎坐在這裏的,不是一群少年少女,而是一群暮氣沉沉的老人。
蘇師兄更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老……老師……我不想考東原大學了。”朱於湖兩手握拳,緊緊咬著嘴唇,聲音都在顫抖。
這樣的學校,不來也罷!
穀白的口袋裏,手機在嗡嗡嗡的震動著,穀白伸出手去,輕輕蓋住了那手機。
震動減輕了,但依然沒有停止。
穀白沒有拿出手機來看,不用看他也知道係統在什麽。
不過是一些“看我弄死他們”、“給他們寄妖琴”的傻話。
你一個弱雞的係統,就別逞能了,你連我一個都搞不定,還想搞定那麽多人?
他靜靜抬頭看著講台上,等待著自己的命運被宣判。
當講台上的吳全東再抬起頭來時,他深吸了一口氣,身軀坐得筆直。
吳全東也站直了身體,他的銀發,在空氣中顫抖,他的聲音,堅決而沉痛。
“首先我們要檢討自己是否努力對了方向?我們的學生,在麵對社會的不公正待遇時,選擇的不是向師長、向學校求助,而是選擇用自己的肩膀去扛起,用自己的歌聲去反擊,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並沒有在學生們和孩子們的心中,樹立起師長的形象?起到後盾的作用?讓他們在關鍵的時刻,不敢依靠我們,不願意依賴我們?”
“唉?”等等,不對啊?
已經將攝像機對準了穀白的記者們,刷一聲,又把攝像機轉回去了。
而本來已經低下頭的許多學生,猛然抬起頭,看向了講台上的吳全東。
蘇師兄的嘴巴大張,校長,您是秋名山出身的嗎?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您會這樣過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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