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裏的住戶都是有名有姓,根腳來源也都是清清楚楚,上溯幾代,跟國君不定還能攀上關係。
隻是現在大多都是辛勤勞作靠吃飯,門戶也不見朱漆瓦楞。
見了兄弟回來,中行雲的哥哥原本是一臉黑,但還是嚷嚷了一聲,讓“女良人”,也就是他老婆跑去做飯。
等惱火壓住,這才發現,自家兄弟一身錦袍,簡直帥到掉渣,後頭還跟著兩個隨從,隨從還捧著禮物。
又見自家兄弟抱著一塊黃金板子在那裏絞片兒,更是讓中行雲的哥哥大為震驚,尋思著自己這個弟佬,莫不是認了哪家幹爹,這才發跡了?
“季子,如何身著錦衣?”
中行雲並非隻有一個兄弟,隻是喂他飼料的,就隻有老大這一家,哪怕他嫂嫂再怎麽尖酸,可有侄兒們一口豆子,就絕沒有讓中行雲吃糠皮。
能活著,被尖酸刻薄兩句又算得了什麽呢?
聽大哥問話,中行雲老老實實道:“外出遊曆多年,本想借機回都邑出仕貴人。途徑牛市,見南人一行談吐古怪,便尾隨前去。其客舍匾額文字不見諸侯,故而詢問,不料門客相邀,入正廳就食……”
娓娓道來,把事情的始末了一通,中行大哥頓時臉色一變,尋思著這吳國人,怕不是二傻子?
這樣的好事兒,怎麽沒讓他給碰上呢。
“可有賣身?”
“不曾,那李子麾下烏君,反贈郢爰四十……”
到這裏,中行雲自己都覺得尷尬。
中行大哥更是臉皮發抖,心想這樣的二傻子,這年頭……不多見啊。
怎麽就沒讓他給遇上呢?
此時在江陰會館正抱著馬桶痛哭的烏鱧,捶胸頓足自抽耳光,幾度想要抽刀切一根自己的手指寄回淮中城向老板請罪,要不是奴客們攔著,一隻手就剁了下來。
烏鱧一邊哭一邊號:“身負主公重托,我該死,我該死啊……”
“良人勿要愁惱,那中行雲,興許真是個賢才呢?”
“放屁!!!!!!!”
口水噴得幾尺遠,烏鱧怒吼道,“伊就是一隻飯桶——”
“……”
“……”
“……”
奴客們麵麵相覷,也不好多勸,畢竟這事兒吧,不太好細。之前東家裝逼的時候,可是中行雲很有大老板還有沙仲哈的風範呢。
現在跟著東家中行雲是飯桶,真要是翻起舊賬來,這事兒吧,就不清啦!
烏鱧糾結之間,突然來了精神:“不行!那是主公的黃金!我要奪回來!”
一看東家都快瘋了,奴客們連忙摁住了烏鱧:“良人萬萬不可啊,若是如此行事,隻怕上將軍震怒,良人必為上將軍斬殺啊!”
“……”
這話比什麽都好聽,烏鱧頓時就清醒了,然後麻溜兒地爬了起來,一腳踢翻馬桶,神色鄭重道:“不錯,主公最重信義,黃金沒了,再搶便是。信義不能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