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都看過來,宴暮夕神色如常,淡淡的道,“如何處置這種事,我想,秦爺爺應該更清楚,秦家立世兩百多年,憑的可不止是醫術,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世家大族尤其如此,想枝繁葉茂,長成參大樹,不舍得修剪怎麽可能呢?等到徹底長歪了,這棵大樹也就到頭了。”
秦觀潮聽的心神震動,原本就白皙的臉更是沒了一點血色。
秦佑德慘笑道,“你的對,秦家能代代世襲,除了鑽研醫術,就是謹守祖宗立下的規矩,不孝子孫哪代都有,端看家主怎麽處置,聽之任之,秦家必亂!”
“爺爺!”秦觀潮彷徨無助的喊了一聲,他也不是想求情,就是忽然心裏空蕩蕩的,難受的想要抓住點什麽。
柳泊簫看他這般模樣,唏噓的同時,又有幾分同情,對大家族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秦明月犯錯,身為哥哥,又哪能獨善其身?
秦佑德把杯子裏的涼茶喝完,情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擲地有聲的道,“暮夕,這事兒,我會依著秦家規矩來處理,你若還有什麽想法……隻管。”
宴暮夕看了楚長歌一眼,見他垂著頭,心裏歎了聲,淡淡的道,“我沒什麽想的了,我相信您,您依著秦家的規矩來就是。”
這便是答應,不會再插手秦家的事兒,也不會再對付秦明月。
“謝謝你,暮夕。”秦佑德感激的看著他,“還有,對不起,過後,我會讓你秦叔叔跟你們道歉,他是秦家的家主,他來做,最名正言順。”
也最有誠意。
宴暮夕道,“我和泊簫就不必了,明瀾那邊,秦叔叔若是有空就去探望下吧,這事兒對他影響還是挺大的。”
“好,好……”
“那我們就先走了。”宴暮夕握著柳泊簫的手站了起來。
秦佑德道,“那我讓觀潮送送你們……”
“秦爺爺不用這麽客氣,你們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外公,我去送吧!”楚長歌見倆人往外走,豁然起身追了出去。
濟世堂的大廳裏,此時已經沒有幾個人了,這個點,都下班去吃飯了。
三人一路無話。
直到上了車,楚長歌才啞聲道,“暮夕,謝了。”
宴暮夕輕哼了聲,“謝我什麽?我又沒手下留情。”
楚長歌苦笑,“謝你給我臉麵了啊,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了,不然你會直接出手對不對?哪會交給外公去處理?”
“算你還有點腦子。”
楚長歌抓了抓頭發,煩悶也苦惱,心裏的鬱結發泄不出來,堵的難受,“我現在都情願自己是個傻子,暮夕,你,人怎麽就會變成這樣呢?”
“人心是最難測的。”宴暮夕意味深長的道,“或許,你身邊還有很多人,都不是你看到的模樣。”
楚長歌倏然一驚,“你,你這又是在暗示什麽?還有誰啊?”
“什麽都要我告訴你,你長了眼睛和心髒是幹什麽用的?”
“暮夕……”
“用眼看,用心去感受。”宴暮夕完這句,不再多言,直接攆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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