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雨田找了件明生的外套披上，剛要出門，明生回來了。
“你好了？”明生又驚又喜，摸了摸她的額頭。
“是的。謝謝你照顧我這麽久。你為什麽又回來了？”
“換件出門的衣服，我要去參加朋友的一個聚會。”明生打開一個裝滿西裝的衣櫃，想了想，又笑道，“你和我一起去吧，人家都拖家帶口，就我一個人老孤零零的。”
珠雨田三天未出門，已經忍耐不住了，站在地上一躥一躥地問：“可以嗎？可我不認識你的朋友啊。”
“很輕鬆的聚會，是很要好的發小。”
明生和珠雨田去的地方是二環裏的一個四合院，這裏是鬧市中的鬧市，卻在白日裏也像深夜般安靜。珠雨田覺得十分神奇，可是她很快就發現了原因：這個大宅的前方是一個上著鎖的花園，後方是一片能當足球場用的私人草坪，有圍欄圍住，左側和右側都是同樣建製但大門緊鎖的院子，車輛進不來，賓客們都隻能把車停在草坪之後再沿著石子路步行。
明生帶著珠雨田穿過草坪。“這就是我那個發小老董在北京的家，很誇張吧？”
“你不是說這個董先生是伊利諾伊州的議員，還要競選美國總統嗎？他難道可以經常住在北京？”
“不可以，所以這裏大部分時間都和旁邊那兩個院子一樣，空著，鎖著，說起來怪浪費的。前幾年他清理資產，我還勸他賣了得了，但他很喜歡這宅子，所以就算了。上次你見過的那架飛機就是我當時從他手上買的。”
“哦！”珠雨田拍手，“原來就是這位董先生啊。”
“沒錯，資格最老的朋友。我倆認識也——”明生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啊，三十多年了。時間真快。”
明生輕輕地歎了口氣。
珠雨田又想起一件事。“可是，如果不是在美國出生，怎麽能競選總統呢？”
“他是在美國出生的。六十年代的時候他父母都是工程師，卻寧願去美國刷盤子，偷渡了。船還沒靠岸，老董就生在了船艙裏。謝天謝地那裏已經算美國領海。他上高中的時候，國內改革開放了，他回來看他爺爺奶奶，我們才認識的。當時我七八歲吧，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混，他父母在美國生活得也挺困難，所以我們在國內倒賣點東西掙點小錢。你猜我們倒賣的是什麽？”
“嗯……外匯？胡猜的，我不懂。”
明生大笑。“啊呸，當時哪兒有那本事啊，毛片——怎麽樣，嚇到了吧？當時他偷偷摸摸地交易錄像帶，跟販毒似的，我在胡同口把風。老董從小就很神，也不知道他怎麽把那麽多錄像帶弄進海關的。不過他折騰了兩年就回美國上大學了，因為他爸媽說，你是知識分子的基因，不能變成一個混混。老董還真聽話，一直讀到博士，開谘詢公司、投資公司，做慈善，再從政……人模人樣的。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麽一見到所謂的精英就忍不住嘲諷了吧，我太知道他們早年都是幹嗎的了。有一年我在美國度假，剛好老董在他的母校給畢業生做演講，我去聽了。那時候他已經在準備競選州議員，滿口什麽平權，什麽醫保法案，可我滿腦子都是他懷揣著毛片，鬼鬼祟祟去翻錄作坊接頭的小樣兒，差點笑抽過去。”
珠雨田找了件明生的外套披上，剛要出門，明生回來了。
“你好了？”明生又驚又喜，摸了摸她的額頭。
“是的。謝謝你照顧我這麽久。你為什麽又回來了？”
“換件出門的衣服，我要去參加朋友的一個聚會。”明生打開一個裝滿西裝的衣櫃，想了想，又笑道，“你和我一起去吧，人家都拖家帶口，就我一個人老孤零零的。”
珠雨田三天未出門，已經忍耐不住了，站在地上一躥一躥地問：“可以嗎？可我不認識你的朋友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