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咋地了?”男人掛了電話直起身子,直直的向洛寧陽走過來。
“家裏老人犯病了。”洛寧陽抬頭看著一眼男人。男人露出的皮膚很黑,並不太像北方能夠曬出來的,身體也很壯士,站起來的個頭很高,
正高高的仰視著洛寧陽。
“是嗎。”男人說了一句,似乎也覺得這樣說話不太禮貌,一屁股坐到在洛寧陽身邊,不再開口了。然而他的視線卻一直在若有若無的打量
著洛寧陽。
……洛寧陽忍了一會,不由得按照常理來想,他臉上有東西嗎?還是怎麽地,老看他做什麽?又不是長的好看的小姑娘,你說我一個大男人
,你看我兩三眼差不多了,你總往我這看是什麽意思?
他忍了忍,沒忍住,對著男人問了一句不搭邊的問題:“你呢?”
男人一愣,似乎因為偷看被抓包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洛寧陽話裏麵的意思。
“你家裏人怎麽了?”洛寧陽見此,又將話的意思擴充了一下問。
“車禍。”身邊的人說,然後眼神有幾分詭異的看著洛寧陽,忽然問道:“你長的和一個人真像。你家裏麵有沒有什麽兄弟?或者身邊最近
有沒有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聽到男人什麽問,洛寧陽剛想反口說我是獨生子,卻不知為什麽的話頓在了嘴邊,他想起了張伯日記寫過的話。
張伯的日記簡單敘述過火災的現場,交代了這麽幾個訊息。家裏的母親是自殺,男人護著的小孩活了下來,和一具十多歲少年的屍體。
一具十來多歲少年的的屍體?他忽然發現。為什麽他,對這個十多歲的少年完全沒有印象?
在洛寧陽依稀的記憶中,一家三口中似乎從來沒有再多餘的存在了。
此刻他感覺自己的記憶,就如同清晰分明的文字紙上被整齊的裁剪掉了一部分,不是用橡皮模糊的蹭掉,而是切切實實的,原本應該存在的
東西被完全抹去消失掉。
就好像憑空被什麽東西抹去了記憶一樣,就好像他的記憶被什麽人動過手腳一樣,這種未知推測讓洛寧陽一瞬間感到毛骨悚然。
日記是張伯當天寫的,不可能出錯。唯一出問題的隻能是他的記憶。
他為什麽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呢?
居住在建設鄉的時候,從村裏人對他的各種嫌棄鄙夷的話語中,也完全沒有聽到過有關少年的隻言片語,就像選擇性遺忘一樣,他並不記得
和少年有關的任何隻字片語。
那個人也許從來,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存在過一樣。
記憶和張伯的日記發生衝突,洛寧陽一時間不知道怎樣回答原本對他來說,應該很簡單的問題。
“或許有吧……”他最終隻能這麽模棱兩可的吐出四個字,低著頭看著掌心。即使有,也早就死了不是嗎?隻是他身上,多背負了一個親人
的仇而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