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努力不難過，不悲傷。
可是……他真的牽掛著唐糖。
“您好，請問一下您見過這種植物嗎？”顧之將平板上的睡火蓮照片拿給一位迎麵而來的老人看。
顧之德語很標準，對方即使是個鄉下老人，也一下就聽懂了。
老人沒有著急趕路，仔細盯著照片看了看，然後不太確定地問，“這是睡火蓮嗎？”
他認出來了！顧之很驚喜！
仿佛看到了希望！因為平板上隻有一張高清照片，並沒有任何標識。
“是的，這是睡火蓮。”穆亦君趕緊回答，他德語也非常好，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老人。
老人搖搖頭，“可惜了，這麽好的植物幾乎絕跡了啊，花開的時候真美。”
“……”顧之心裏輕輕一咯噔，“您見過嗎？”
老人抬眸回答，“我時候見過，我爺爺在院子裏栽了十幾株，每一盆都護理得很好，開花的時候特別漂亮，和圖片上簡直一模一樣。”
“後來呢？”
“後來？”老人輕輕歎息，“後來啊，全死了，然後爺爺連盆都給扔了，爺爺為此還傷心了很久呢。”
“……”穆亦君懸著的心一點點懸緊，他時候？他爺爺？那都多少年了？
老人看上去很蒼老了，滿頭銀發，連走個路都拄著拐杖。
顧之問，“為什麽會死呢？”
“一種害蟲入境吧，那一年很多植物都死了，這睡火蓮可脆弱了，別看著它長得壯壯的。”
穆亦君又問，“那您知道現在哪裏還有睡火蓮嗎？”
老人抬眸看向他，微風吹動他的銀絲，他微顫的聲音裏有些遺憾，“自從那次害蟲入境啊，整個村裏的睡火蓮都死了，連根都不剩，那一年我隻有七歲，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睡火蓮。”
“……”
兩個遠道而來的男人，心裏的希望就這麽一點點破滅了。
絕跡了？？
就在他們道完謝打算離開的時候，老人突然拉住了顧之胳膊，“年輕人，有一個地方或許有睡火蓮。”
“哪裏？”
“或許，隻是或許。”老人再三強調。
“您請！”穆亦君是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希望的。
老人伸手指向西南方向的那座*，“看到那座山了嗎？”
“馬特峰……”穆亦君的心重重一沉，真的隻有山上才有嗎？不到萬不得已，他沒有想過上山。
“對，馬特峰。”老人從容對他們，“傳聞那上麵有，而且有不少，兩年前我侄子上去過，他還拍了照片。”
“照片。”顧之仿佛捕捉到了希望，問他，“可以給我們看看照片嗎？”
老人猶豫了一會兒，畢竟他們是陌生人啊，把陌生人往家裏帶，一般人都會慎重考慮的。
顧之明了原因，“老先生，我是一名醫生，我現在需要這種蓮花入藥，救人性命，我們是遠道而來的，專門為這睡火蓮而來，如果能確定山上真有，我們會冒著危險上山采取。”
“你們要上山？”老人被他們嚇到了，“上山很危險的，十有八九都是有去無回，我侄子他能回來，完全是靠運氣啊，他的同伴都死了，他是死裏逃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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