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就不同了，一家子到了裴大人的手下，裴大人對命女是用了真心的，就算和離也必然會善待她曾經的下人。
這些，命女當是都為白英一家考慮到了。
曲靈筠微微側頭瞥了她一眼，眸光意味深長，“從前，我是白英的主子，可往後，我便是你的主子了。”
明月拿著巾子的手微頓，片刻後，她突然深福下身，“主子，明月日後聽憑您的吩咐，必定忠心無二！”
“哦？”曲靈筠挺直了脊背，在桶裏翻了個身，麵衝著明月，“你這是想通了，願意對我投誠？可你要想清楚，此事一旦被皇上知道，必定會找理由發落你，這樣你也不後悔嗎？”
她之所以讓明月盯著白英的事，又話裏話外的旁敲側擊，為的就是讓明月想清楚，到底服侍的哪個主子。
不過她確實沒想到，明月會這麽快想通。
曲靈筠有些猶疑，但仔細觀察，又不覺得她說的是假話。
明月微微抬起頭，遲疑片刻才坦然道：“您興許不知，奴婢雖是被皇上派來服侍您的，但這也是奴婢努力爭取來的，您雖是無意，但的確對奴婢有恩！”
“啊？”曲靈筠愣住了，“這話怎麽說的？”
明月用力抿了下唇，“說來話長，奴婢有位兄長，生得十分英武俊朗，乃是奴婢全家的驕傲。兄長他幼時因緣巧合拜了位武師傅學武，本想著日後能夠托人舉薦，謀個一官半職，哪怕隻是微末的武官，也算是為奴婢家中改換門庭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壓抑下過於激動的情緒，“誰知，還未等兄長被舉薦，便被楊蘊這狗賊看中，欲對我兄長行不軌之事。我兄長堂堂男兒，哪裏肯受如此侮辱，因此便將楊蘊打傷。當時，我兄長並不知楊蘊乃是朝廷命官，隻當他是哪家的紈絝，心下並未當回事。可那楊蘊表麵不動聲色，實則暗中尋機令人將我兄長擄走……後來，兄長的屍首被荒郊野外被發現……”
她遽然抬頭看向曲靈筠，不再掩飾眸中的熱切。
“楊家極重視楊蘊那狗賊，奴婢家中不過是平頭小民，哪裏能與那等世家做對，因此有萬般仇恨也不得不隱忍下。奴婢雖在宮中，卻亦是無法可想。除了每月托人將存下的月例交給家中的爹娘，竟是連親自服侍安慰他們都做不到。”
“那日宮宴，奴婢也在，主子，實不相瞞，那日奴婢知道楊蘊會去，本是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可後來親眼見到您將那狗賊的真麵目曝露於人前，奴婢心裏不知多高興，奴婢突然不想去跟那狗賊拚命了，死是便宜他了，而他如今這般活著，隻會比死更難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