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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鏐攬著戴橫溪,待行人漸少便一把牽住她的手。戴橫溪用力掙脫,錢鏐反倒握得越緊,戴橫溪惱羞成怒,緊張的望著四周的行人,一把甩開錢鏐。
“阿洛,你做什麽?”戴橫溪壓低了嗓子,這附近行人來往,都是鄉間鄰裏,若讓人看見,又是一場風雨。
錢鏐一把將戴橫溪摟入懷中,也不管戴橫溪的掙紮,將她緊緊鎖在懷裏。
戴橫溪渾身一僵,又羞又惱,不知錢鏐今日發的什麽瘋。
“阿洛,你,你放開我!男女有別。我······”已經及笄。
錢鏐推開戴橫溪,一雙溫潤的眸子充滿失落,戴橫溪剩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她不明白,阿洛為何要用這樣憂傷的眼神望著她。她眼中的阿洛一直皎潔如月,永遠都是波瀾不驚。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橫溪,你告訴我,當年說的話你還記得嗎?”錢鏐雙手死死扣住戴橫溪的肩膀,他以為再見,她會和他一樣欣喜,她竟然說男女有別。不過一月未見,她竟然真的就不再是那個口無忌憚的小姑娘了。方才他見她在台上,神色冷清,便覺得怪異,而現在,他竟覺得無比陌生。
“阿洛,我以前年紀小,小孩子心性,總愛胡說八道,所以記不記得,都不值得放在心上。”
阿洛,我當然記得,那年你墜落山崖,掉入我歇腳的山洞,砸壞我的藥簍。我問,大哥哥,你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麽?
四年前。
戴橫溪在這群鷹盤旋的鷹崖已經待了足足一個日頭,此時日落西山,自鷹崖眺望,飛雲繾綣,眾鳥高飛,數峰無語,靜立於一片霞輝之中,蒼涼悲勁之感陡然而生。
戴橫溪委屈的撅起嘴巴,望著隻裝了一半的藥簍,亦是滿腹悲涼。
完了完了,師傅今日的任務又沒完成!他老人家不會又給她喝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吧。上次是黃蓮泡酸棗,再上次是君子菜汁,再上次······啊~為什麽師傅要弄那種奇怪的東西!
戴橫溪痛苦的搖搖頭,咬著嘴巴,一把將地上的藥簍勾起來,正要爬上懸崖,忽聽得頭上一陣喧鬧,抬頭,隻見一男子戴著半張麵具滾落下來,戴橫溪怔愣,眼看著那男子越來越近,她立刻扔下藥簍,竄到一旁。固然這個從天而降的大哥哥有那麽幾分姿色,可她戴橫溪可不是貪圖美色之輩,性命當前,就算這大哥哥是天神下凡,她也要躲開。美色誠可貴,性命價更高。
錢鏐自崖上跳落後,已對生還不報期望,這一路下來,鋒利的磷石早已讓他千瘡百孔,簡單的粗布麻衣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錢鏐昏昏沉沉,他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在劫難逃。
錢鏐瞳孔忽然一縮,有些昏沉的頭腦立刻清醒過來。一個小姑娘正拿著藥簍站在這崖上,滿臉錯愕的望著他。
是錯覺嗎?這兒怎會有人?錢鏐使勁晃晃腦袋,卻磕在岩石上更加昏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