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公子親了？”梅婉玉驚訝道。
“你也忘了吧？他過了年都十八了。”趙廂綺笑道，發現兩人終於找到了共同話題。
梅婉玉扒著手指算了算，繼而連連點頭，是該有這麽大了，“了哪家姑娘？”
“是東郡一家姓白的，好像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不過聽哥兒自己願意，將軍和夫人也不反對，過了年就要辦婚事了。”趙廂綺道。
“真好，一下子都要成親了。”梅婉玉喃喃道。
“可不，想當年咱們見他時，還在他娘肚子裏呢。”想起當年的事，趙廂綺一拍巴掌，“你，要是咱倆現在還在府裏，這會兒八成正在背地裏笑話他娶了個沒家世的媳婦呢。”
“那是你。”梅婉玉笑著搖搖頭，她從來不這種閑話。
趙廂綺翻個白眼，“你還不如我呢，我頂多嘴上。”
梅婉玉沒吱聲。
趙廂綺覺得自己好像一時沒注意，又把實話出來了，剛想往回找補，就聽梅婉玉低歎道，“幸好當年沒鑄成大錯。”
“這倒是。”趙廂綺讚同她的法，“不過有那對要人命的父母在，誰敢拿他怎麽樣？反正我是不敢，當年心裏再罵夫人，也不敢動歪心思，從這點來，我反倒是挺佩服你的，你還真敢做。”
梅婉玉示意了下自己，“所以現在我比你慘，因果報應。”
“不能這麽，比你壞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都有報應。”罷覺得這話好像過於實在了，忍不住偷瞄了瞄對麵的人。
梅婉玉白她一眼。
最終兩人都笑了出來。
“夫人可還好？”梅婉玉問道。
“二品誥命夫人，侯府女主人，男人都萬事隨她，能壞的了麽？前兒剛去見了她一回，我這心裏啊，都能擼出醋汁子來，有錢有勢真好，模樣都沒多大變化。不你啊，就我。”示意下自己的臉，“這些年燕窩、參茸的，也沒少造，那京城貴婦們摸臉的膏子，我也是年年買，想著總不會差太多吧？結果去見了她一回，哎呦——我是她娘，八成都有人會信！你——”看一眼外頭沒人，才壓低聲音道，“你她是不是真是什麽狐狸、野雉子精變得？”
梅婉玉一口茶差點噴到她臉上。
趙廂綺閃了閃身，躲過飛來的茶水，再次歎口氣，“我原還想著，到了這個年紀，她總不能再狐媚惑人了吧？男人都是看臉、看年紀的東西，都這個年紀了，那侯爺還不納他三五個妾，正好也替咱倆當年出口惡氣。”當了人家好幾年的妾室，愣是連男人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出去是夠丟人的，“結果到現在都沒納！”攤手，“你啊，她運氣怎麽那麽好！”
“你家男人納妾了？”梅婉玉問道。
“他敢！”趙廂綺瞪眼，“我跟他時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還辛辛苦苦給他生了三個，養大四個，管著他一家老的吃喝，他要是長人腸子，還能停妻再找別人？”完覺得自己好像偏離了主題，隨即擺擺手，“他怎麽能跟將軍比！就是個普通男人！”
“將軍也是個普通人。”梅婉玉道，“他們也隻是普通夫妻，隻不過……看到的東西比一般人多，所以更容易選擇對的事。”
“反正我腦子笨，看不到那麽多，所以羨慕歸羨慕，頂多幾句瞎話解氣。”趙廂綺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