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地鐵還是一如既往的擁擠不堪,今天是周末,就使得擁擠更加毫無懸念。我像
所有護窩的準中年大媽一樣,一手將挎包拽到胸前,一手拉著吊環。我盡量將身體縮
起來,以免與他人的身體接觸。不過,我很快發現那是徒勞,我畢竟不是蝸牛。
從這一刻起我開始走神,我首先想到了《牆上的斑點》,想到伍爾弗,那是一個神經
質的女人,還有點同性戀傾向。於是我又想到吳夕和他的男朋友,他這會應該也在擠
公車,不知他有沒有幸運的找到一個座位。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今天是不可能找到
座位了,地鐵好擠,我恨不得能將自己縮起來,但我不是蝸牛也不是毛毛蟲。當然也
不可能一覺睡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一個大甲蟲,也許我就是那個城堡裏麵的K先生,莫
明其妙的進來了,去不知道進了哪裏,也不知道怎麽出去。
如你所見,我是一個正牌文藝青年,更詳細的說,我是一個大齡文藝女青年。我的父
母為了我的婚嫁問題憂心忡忡,可我還是習慣天馬行空。
回到我租住的小屋,覺得身上還環撓著一股他人的體氣,於是直接進廁所衝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覺得今天的晚飯可以免掉了。
我租住的是一個一室一廳的獨立小屋,八十年代的老公房,月租卻剛好花掉我半個月
的薪水。租金三個月一付,每次付租金前,我都得吃一個月的麵條省錢。我剛畢業的
時候,也曾因考慮省錢而與人合租,但室友問題是一個持續發展的問題,問題不大,
但摩擦卻總免不了,像慢性疾病一樣,一下子死不了人,但永遠在那裏,時不時的撓
你一下。沒有家人和朋友那種情感的維係,幾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裏實在舒坦不了。所
以幾經折騰後,我另謀了現在這個地方。
房子是我在網上找的,沒有通過中介。鑒於以前幾次跟中介打交道的極不愉快的經驗
,這一次我堅決地回避了它。這一次,是直接跟房主簽的約。房東是北京本地人,一
對退體的老夫婦。夫婦倆有點小市民的斤斤計較,但還算講道理。所以盡管屋子實在
老化的厲害,特別的管道,自來水一開就會先衝出半桶鐵繡,暖氣管道也基本不通了
,但總體來說,我還算滿意。
電視機當然是沒有的,屋子裏的隻有一些老舊的基本家具家電。不過,我從念高中起
就很少看電視,到現在已經十來年了,所以也絲毫不覺得少了什麽。我有電腦就足夠
了,當然網絡是一定要連的。
我打開電腦,從抽屜拿出一包餅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剛一上線,QQ上就傳來
吳夕發來的消息:“剛到家?”
“en。”我沒有換輸入法,直接敲了幾個字母發出去。
“吃飯了嗎?晚上吃什麽?”
“三聚氰胺拌餅幹。你呢?”
“劉揚在做飯,八爪魚好像。”吳夕加了一個調皮的可愛表情。
**裸的顯擺,我無語,回給他一串省略號。
過了一會,他又發過來一句:“下了,劉揚叫我吃飯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