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福死亡之後,陣法發出微弱的血光,以不可察覺的速度在蔓延,衝開了房門的封印。
田衝作為傀的一部分,再一次喪失了理智,除了達成劉福生前心願,別無其他心思。
周鴻的臉定格在他驚懼的笑容上,血陣激活,棺木震『蕩』。
劉福兒子的魂魄被一股陰氣扼住,強行塞回了身體裏捆綁,屍體劇烈地抽搐幾秒,突然睜開了眼睛。
墳地離得不遠,我攀著石頭繞過那些障礙,等到的時候,滿手都是血。
跟劉福想得不同,他沒有複活,而是被那股力量拉向了與生相悖的方向,整個人都僵了,天熱發起來的身體鼓著,骨頭是硬的,好像所有關節都融化後又用一勺鐵水澆築成型,一下也彎不得。
他從棺材裏跳出來,我立即拉住他,讓子未去追跑出門去的田衝。
霎那間天『色』驟變,門內門外全都被怪異的尖叫聲淹沒,大門兩側的牆轟地裂開,所有人,活人、死人,全都被吸向了血陣之內。
我不甘心就此束手,身體內血『液』大量流失,體力跟不上心氣,眼看著他們密密麻麻地擠成一團,抓著田衝兒子的手終於放開了,被這股人『潮』碰撞,衝擠,夾進渾濁的浪流中去。
另一側的門被人撞開,我緊張了一瞬,看清來人之後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對江詢說:“別告訴子未。”
腦海中混沌漸漸明晰之時,是被人從血陣中抓了出來,塞進一間屋子裏關上了門。
我看著江詢,見他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沾染陰氣,喘息著問:“你去哪兒了?”
“重要嗎?”他不答,回頭看一眼房間,沉聲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解決的方法?”
我沉默,江詢說:“沒有時間了,我們逃出去起碼還有幾個人能活著,再耗下去連我們也要給那些死人陪葬。沈清,你掏心掏肺地為別人,他們在意嗎?那些人剛才叫你什麽你聽不懂?你就非得上趕著把臉湊過去讓他們打?”
“你看到什麽了?”我繃著一口氣,唇角微顫,仇視著他,“你那時候在哪兒?你聽到什麽了!”
“我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作為當事人的你會不清楚?”江詢風涼地說:“沈清你想好了,你不是救世主,你沒有義務考慮其他人,你想救人的前提是你能先讓自己活著,別到頭來本末倒置,費力又不討好。”
另一側的門被人撞開,我緊張了一瞬,看清來人之後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對江詢說:“別告訴子未。”
子未和唐刈點了點頭,江詢挑眼問我:“你呢?”
江詢冷笑一聲,我繞過他,幫忙把唐刈的身體拖進來。
“師父,我們該怎麽辦?”子未臉『色』發白,“大家都在外麵。”
我無言,疲憊更甚於他。
難道,就再也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子未……”我嗓音幹啞,麵對他憂慮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在喉嚨裏打滑,不斷退縮。
“我們必須放棄這個鎮子,自己離開。”江詢接過了我的話茬,視線漫不經心地從我身上掃過,替我解了圍。
另一側的門被人撞開,我緊張了一瞬,看清來人之後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對江詢說:“別告訴子未。”
“可他們都是——”子未話說到一半,看著我,恍然接收到了什麽信息一般,與我一樣,沉默了下來。
我攬了攬他的肩膀,他低下頭,沒有說話,也看不到表情。
江詢把紙人拿出來,我在唐刈身上用手指簡單畫了幾筆,清除掉他身上多餘的氣息,裏麵那個孤魂已經被子未打了出來,現在不知去向。
把唐刈的魂魄重新歸還到他自己的身體裏,江詢在他後腦用力拍了一下,人很快雙腿一蹬,清醒過來。
把唐刈的魂魄重新歸還到他自己的身體裏,江詢在他後腦用力拍了一下,人很快雙腿一蹬,清醒過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