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水牛脊背上下來時,他們已經靠得很近,抬眼瞥到唐刈還掛在那裏,已經被抓住了胳膊。
我見子未與我靠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眼神交換,他當即了然,把護著的小啞巴用力一推,人拿了我之前給他護身的匕首衝上前去,動作淩厲地在阻攔的人身上破開血痕。
我扣住小啞巴的肩膀,在一個人撲上來時將她抱起來躲向一旁。
小啞巴的神『色』古怪,我低頭,看到她上下唇都咬在一塊兒,眼睛大睜,兩手蜷曲放在身側,拳頭攥得緊緊。
子未那邊穆錦衾被唐刈折騰得吃力,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發起反擊,水牛受了驚一直在原地掙紮,試圖將背上的兩個人甩下來。
上麵的雨罩搖搖晃晃,掛在上麵的唐刈更是被扯著胳膊忍著快要脫臼的疼痛連連大叫,腿不斷地去蹬水牛的肚子。可惜雨水打濕了它的皮『毛』,腳踩上去很滑,連想要借力都不行,更不用談順著爬回去。
他吊在上麵進退兩難,穆錦衾更是半個身子都被甩出了雨罩外,身體卡在座位邊緣,不管怎麽樣,就是不肯放手。
穆錦衾不是平常弱女子,她管理著巡邏隊和木漳縣的防衛,誰都相信她的能力。
所以當我們開始攻擊時,迎親的隊伍奔向最多的是子未那裏,我這邊次之,把那頭水牛旁的空間空了出來,等看到牛發瘋之後才有人急忙跑回去。
此時子未一上前,更多的人注意到那邊的情況,對穆錦衾喊著什麽。
穆錦衾見有了幫手,在水牛再一次的衝撞時放開了唐刈的手臂,人跌回座位上,差點也從另一邊掉下來。
子未和木漳縣的男人們幾乎在同時追上去,唐刈滿身都是泥,弓箭四處『亂』『射』,我自顧不暇,再看那邊時,子未已經成功地搶到了人,兩個人湊在一起,從水牛的蹄子下麵逃脫出來,躲著『亂』箭快步朝我這邊跑了過來。
我正要去跟他們碰頭,懷裏的小啞巴猛地一掙,用力把我往箭『射』得最密的地方用力推了一把。
身後是泥潭,我一個踉蹌差點栽倒,腦子裏嗡地一聲,憑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快速閃躲,避開一支箭,一隻腳陷進泥裏,慢了一步被箭頭擦過。
那一片的皮膚霎時熱了起來,創口冒出一串小血珠,隨即連成一條線,順著肌肉的弧度滑下來,變成冷的。蓄積過多的血『液』撐開了皮肉,裂開一道深痕,衣服的布料一抹,模糊一片。
小啞巴『露』出恐懼,在推了我之後毫無方向地要跑。
我趕在他被人接回去之前抓住了她,可意外的是,這孩子在被我拉回來的一瞬間,反過頭來死死抱住了我,身體發抖。
她抱得太緊,以至於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她分開,卻看到她在笑,臉上的神情是一個孩子發自內心的開心。
我怔怔,不解其中意思。
時間緊迫,首領和穆錦衾從一開始就沒相信我們,計劃外的變故打得我們措手不及,三人會麵後也不敢放鬆,顧不得別的,觀察陣型試圖找到最薄弱的一麵殺出。
但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剛才還是半圓的包圍線已經被在場的人補了上去,徹底堵死了我們的退路,不管去往哪個方向,都是一樣的結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