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謹佑身旁的丫鬟香菱,找機會把她弄到王府來。”
對於他的意思,寧王顯然不明白,竇謹佑和他的丫鬟與這事能有什麽關係,他調查過他們的背景,所以對於此舉顯然想不通。
看出他的不解,那人笑了笑。
“也沒什麽,竇謹佑不是要在這一直照顧你嗎?我怕他孤單。”
說的那麽坦蕩蕩,可恐怕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自然他也不會去管寧王怎麽想,說完要辦的事悄悄離開了。
看了一眼倒在床邊的人,默默歎了口氣,拉過旁邊的被子披在她身上,繼而躺下接著睡,他是真的傷的很重。
薔薇在青衣離開後的第二日便出關了,沒來得及問及明月坊的事,便馬不停蹄的趕到別院,計算的沒錯,今日便是陳楚清最後的期限,之前給的藥估計已經沒什麽效果了。
此刻,陳楚清在床上奄奄一息,真是一副馬上閉眼的樣子,急的陳楚璃滿頭大汗,卻不知該怎麽辦,他也不知道薔薇在哪。
說實在的,陳楚清很不甘心,枉他有雄心壯誌,運籌帷幄卻被身體所累,拖了十多年終是脫不下去了。
縱然沒有青衣那麽一打,他也活不過今年,早在那位先生救他之初就說過,待到屍毒遍布全身,深入骨髓之時便是他的死期,可卻也是讓他活了那麽久的唯一辦法。
但看到六弟希冀的目光,有些話始終說不出口,他自認是個殘忍毒辣的人,可有那麽一兩個總是意外。
自小在陰冷的宮中長大,父母皆是冷情寡意之人,對於一個廢物又會去用多少心,六弟是小時候最喜歡粘著他的人,一黏就是這麽多年,縱然自己多次狠下心腸趕他走,他卻總是會笑眯眯的回來找自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想起往日種種,他總會為了自己的目的將六弟陷入險境,至他生死不顧,可每次他總是會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爬回來,還在自己麵前一臉輕鬆地樣子,也不知是真的單純還是傻,現如今他再不是當年羸弱的小弟,濃眉大眼,寬厚有力的臂膀,他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他的利用漸漸變了質,也習慣了有這麽個人在身邊。
想著想著,那顆不甘的心竟然好受了些,原來當人要死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對自己是最重要的。
隻是身體不受控製的疼痛起來,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臉色煞白,悶哼了一聲,驚得陳楚璃趕忙跑過來,四哥可是從來不喊疼的,如今定然是熬不過了。眼裏更是焦急,連帶著手都是發抖的。
陳楚清強忍著疼痛,輕聲說道。
“好好活著。”
聲音很低,極為慎重,沒有過多的情感,到那堅毅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四哥,我們一定能好好活著。”
他說的是我們,雖然此刻心裏沒譜,但還是寧願選擇相信薔薇。
陳楚清知道他的性子,也不爭辯什麽,隻是無奈的笑了笑,他陳楚清何德何能,早就摒棄了一切,隻為奪取天下,也數不清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卻仍然有個人一直在身邊。
裏麵那副即將離別的場景顯然刺到了薔薇,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麽,周身的氣息冷了些。
快步走近屋子。
“那麽急著告別,你是有多想死。”
將個大包袱直接扔在桌上,瞪了陳楚清一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