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錐心之痛（6）

我躺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我發了一個又一個的夢，每一個夢我也遇到已經死去的人，有時是看到莫神父的笑容，有時是聽到晶鈴對我話劇社的帳有問題，更多的是承永孤單的彈著鋼琴的身影，我昏昏沉沉，發現自己已很難分清楚什麽是是真實，什麽是幻象。 當我再睜開雙眼，我看到雙眼紅腫的姨。 姨一見我醒來，立刻高興的：“你醒了，你足足昏迷了三天，醫生你患上急性肺炎，又高燒不退，有一段時間你真的很危險。” 一到這裏，姨又再忍不住流淚。 我想開口安慰她，卻發現出不到聲。 姨憂心道：“醫生你今次病得很重，發燒、肺炎而加上喉嚨發炎，你真的要用心休養。” 我看著她憂心衝衝的臉容，不禁愧疚。 其實姨從來對我沒有什麽要求，選學校到選朋友甚至選男友，她即使不認同也由得我選擇，她更給我不少於以俊的關愛，但是我給她的不是煩惱就是憂心，我實在很不孝。 我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掌上，寫了對不起。 她的淚又再一次流落。 “我不需你對不起，我隻求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以行，當我聽到你的尖叫聲，看到你的血染滿了那個木盒，我的心真的很痛，我恨自己不夠關心你，恨自己看不出你不開心，更恨自己你為什麽會獨個兒淋雨而不回家，我是不是做得不夠好？” 我合上眼，痛苦的想：“我憑什麽要姨承受這種痛苦？如果我真的有什麽事，姨怎辦？她會悔恨一輩子，就如我沒有見到承永最後一麵，我的自我憎恨一般，難道我要姨承受和我一樣的錐心之痛嗎？ 我握著姨的手，在她的掌心寫上，不會有下一次。” 姨把另一隻手覆在我的手，那種溫暖仿佛暫時暖了我心 她溫柔道：“你快些康複，隻要你康複就可以了。” 姨對著我永遠是體諒的，她不會要求我做任何事，隻要求我健康快樂，我又怎能做不到呢。 然而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做到，我以為我的抵抗力是一級棒的，從來我也是一個健康寶寶，一年也不見得病一次，沒想到我這次按時吃藥，按時休息，甚至連吃的食物也依足醫生的吩咐了，但是病總是沒有起色，高燒總是退了還再來，應了一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由於我病情反覆，姨不讓我出院，甚至替我退了學，姨的辭是因我過兩三個月就考公開試，而我病得那麽厲害，不如在家溫習，但是我猜姨可能察覺到我在學校受了打擊，她不想我再回校麵對，是的！再見到陸清清，我就會想起自己的失敗，想起自己原來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把一隻豺狼當成綿羊，還想去拯救它！離開永際，我的心會舒服些。 不過既然我沒有出院，就免不到有人來探病。 幸好我的肺炎是不會傳染的，不然我也可以傳播不少人。 姨我當然天天見，以俊就見不得，孩不能來醫院，但是我天天和好他隔著電話聊天，祖宗仍是不滿意，他要派比卡超消滅那些不讓我出院的醫生，我也不知什麽是寵物精靈，隻知是一套卡通片，不過醫生真是難為，用心醫好病人也被人詛咒。 崇濟、山岩和承遠天天也有來探病，隻是姨常讓他們吃閉門羹，或者姨不想我再煩惱，以姨的思路，當然是以為我陷入了三角、四角、甚至五角戀，事情當然不是姨那麽想，不過也不見得事情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