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冷戰(8)

山岩在哭，他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我有看過山岩流淚，就是我被白弘帶上小船那一次，山岩的淚水沾上我的肩膀，但是那隻是一兩滴，不像現在，他的眼淚是直流，淚水一串串的滴在地上，更像滴在我的心上。 他差點生意失敗時也沒有那麽傷心。 我悄悄的走近，很溫柔的道：“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 幸好碼頭沒有人，不然山岩這樣就真的引起人異樣的目光。 山岩不答我，隻是用手大力的抹臉。 我連忙道：“是我錯了，好嗎？你不要傷心，你和清風有誤會，我不應該偏幫他，應該要你們談清楚，全是我的錯，你不要不開心。” 看見山岩那麽悲傷，我願意把我的臉子放在一旁，隻要他不再揪心，我願意說一萬句對不起。 山岩啞著嗓子，冷冷的道：“我和清風沒有誤會。” “一定有，不然以你們的交情，你怎會打他？你又怎會以為他搶你最珍視的東西？” “我沒有誤會，他是回來搶，搶我最愛。” “清風根本無欲無求，他怎會搶的你東西呢？你聽誰說，那個人一定是誣陷清風。” 不要讓我知那個人是誰，我發誓我會以最重的拳打到他趴在地上，要用起重機才能扯他上來。 “他要搶走你。” 我一時間呆住！山岩究竟在說什麽？為什麽我不明白？ “清風他為什麽不做神父，因為他想娶你。 “什麽？沒有可能，你一定是誤會。” 山岩用力的揮揮手，怒道：“我沒有！” “他喜歡你很久，我們在榮光一起讀書，他望你的眼神，是一個男孩子眷戀一個女孩子的眼神，然而自莫神父死了後，他很愧疚，他要贖罪，才去做神父，我要勸過他，他仍是要堅持，他仍是要將你們的幸福摧毀，過了那麽多年，他為什麽要回來和我爭你？” “山岩，整件事不是這個樣子，清風不做神父的原因不是因為我？” “那是因為什麽？” “我不知道。” “以行，你就是什麽也不知道，不過你永遠知道一件事，你最愛的人是清風。” “你又說什麽？” 我在心中歎氣，山岩，你不要丟了一個炸彈又丟另一個炸彈，我會被炸死。 “你那麽多年獨身，隻為了等他。” 我急急道：“你就沒有想過因為我沒有人要。” “我早說要呀！你為什麽不答應？ “我……我” 原來我的口才沒有山岩那麽好，我現在才知道。 “以行，你不答應，是因為你不愛我。” 山岩的臉上是落寞，是無奈，更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我仍然能清晰的聽見。 “以行，我已愛了你近乎一輩子，我真的很累了，我不能再這樣愛下去，你知道嗎？一個人是背一起一段感情的，即使背到也很疲憊，我真的累了。” 他說完，就再度離開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我多想出聲留著他，但是我又可以說什麽呢？我愛他，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對山岩的是否就是愛，我不肯定的話，回應他才是使我們的感情毀之一旦，然而望著他的背影，我有一種感覺，恐怕我和山岩的感情不會回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