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生…我們許主任怎麽樣?”
看到宋喜,這些以往被患者用期待眼神關注的醫護們,如今皆是用同樣的目光看著宋喜。
宋喜臉色煞白,越發襯得眼眶發紅,但她還是強忍著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們沒能救回許主任。”
話音落下的瞬間,前麵的幾個人似是沒反應過來,直到聽見手術室裏麵傳來輕微的哭聲,幾個男女霎時越過宋喜往裏奔,宋喜眉頭輕蹙,下一秒,痛苦聲傳來,哪怕是剛剛在手術台上特別鎮定的副手男醫生,如今,也隻是個痛失好友跟同事的普通男人。
宋喜從手術室裏出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發呆,她可以下班了,但卻沒有力氣走下樓,剛剛哭了一會兒,也通知了院裏領導和許瑩的家屬。
許瑩跟心外的關係並不好,尤其是先前海威捐款,心外拿到的基金最多,許瑩還明裏暗裏諷刺過心外,但這些在死亡麵前,都不足一提。
宋喜覺的自己隻在辦公室裏麵坐了一小會兒,她隻是想休息一下,結果喬治笙的電話打過來,問她:“都十一點多了,還不回家,你準備為醫院拋頭顱灑熱血嗎?”
宋喜原本都冷靜了,可是聽到這句話,不知怎的,她一瞬間眼眶發熱,拿著手機,一言不發,但卻委屈的哽咽起來。
喬治笙明顯的沉默幾秒,隨後沉聲問:“你怎麽了?”
宋喜什麽都不說,隻是哭,比哽咽更多,摻雜著諸多的委屈跟無奈,像是被人給欺負了。
喬治笙有一會兒沒講話,話筒裏唯有宋喜的哭聲。
足足過了四十幾秒,宋喜逐漸止住眼淚,一抽一抽,悶聲回道:“我們心血管內科的副主任,女的,今年才四十多歲,剛剛死在手術台上了,心肌梗死…我沒救了她。”
喬治笙說:“十分鍾後下樓,我在附近,開車過來。”
宋喜點頭:“嗯,你是自己開車嗎?”
喬治笙應聲。
宋喜道:“我聽說外麵下雪了,你自己開車小心點兒。”
“知道。”
“那我先掛了,你專心開車。”
喬治笙說:“我戴著耳機,你說吧。”
宋喜不知道說什麽,她一麵說服自己,生死有命,當醫生的,哪個沒見過生死?說的更殘酷點兒,是見慣了生死,但心這個東西,不大講理,不是說不難受就不難受的。
聽她沉默,喬治笙低聲道:“她是好醫生,你也是,你盡力了,不必自責。”
聞言,宋喜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拿著手機,她終於委屈的說:“我總覺得,我還能更盡力,如果我再早一點兒發現,也許,我可以救她。”
喬治笙聽著宋喜壓抑的哭聲,頓了幾秒,他輕聲道:“別哭了,你就當她以後不用再為凡塵俗事兒操心,去那邊沒有做不完的手術,可以休息了。”
宋喜忽然被戳了心,嚎啕大哭。
喬治笙坐在車裏,一臉懊惱,他勸的不好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