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燾心事重重,垂頭往家中走去。
像花二一幹人在淄川城中已經為惡多時,隻是他們屬於官兵,便是縣令王舜英對他們都毫無辦法,這些官兵在城中頤氣指使,橫行霸道,平常百姓也隻能受這個苦楚,今日這些官兵一並殞命,對整個淄川來說都算是大好事。
並且這些士兵無故而死,身上也沒有傷勢,百姓們親眼所見他們接了前往陰司的路引,這些話一並說來,王舜英看字跡之後,也沒有追究旁邊百姓們的責任。
隻是被這一耽誤後,宋燾本欲跟在蘇陽身後解惑的想法就此打住,人海茫茫,他不知應該去什麽地方再找蘇陽了。
正行路時,宋燾眼角看到一人,瞬間頭皮發麻,背後一股寒意,但是卻正容肅立,瞧著此人到了跟前,深深做了高揖,道:“先生。”
被宋燾稱作先生的人臉麵青白,胡須頭發蒼白幹燥,看到宋燾之後,隻是略略的點了點頭,並不說話,邁步走了過去。
宋燾一直看著此人,直至此人從他身邊離去,方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近來他看到先生,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原來這個死人是你的先生呀。”
蘇陽的聲音在宋燾身後傳來。
宋燾豁然轉過身去,隻見蘇陽穿著薄衫,手中拿著一個世尊辟魔扇,而在蘇陽身邊則是那個明麗少女。
“冥君!”
宋燾對著蘇陽深深一拜,抬頭叫道:“冥君救我!”
蘇陽輕輕點點頭,伸手一指遠處的一茶攤,和宋燾一並前去,到了茶攤處,蘇陽和宋燾分別坐下,而上官香兒不和男人同席,手中拿過世尊辟魔扇,立在蘇陽身邊,輕輕扇動扇子。
兩人坐定,宋燾先喝了一碗熱茶,方才感覺胸腔之中多了幾分暖意,對蘇陽說起了近來的夢。
“先生名叫劉竹,是進士出身,曾經官職顯赫,隻是因為貪慕錢財,做了幾件貪錢的勾當,被人揭發之後,就被先皇革去官職,貶為常人,回到我們淄川之後,就做了教書先生,雖然收錢不少,但先生終究是有真才實學,我們跟在先生身邊,多有進益。”
宋燾對蘇陽說道:“往昔的先生並非如此冷漠,先生他雖然有貪慕小便宜的短處,但為人和善,寓教於樂,並且心腸也軟,有些即便是生活窮苦,又一心慕學的人,先生雖不曾將他們收入書堂,卻也經常在私下裏指點他們……直到九天之前,先生的性子就變了。”
宋燾額頭上麵出現冷汗,說道:“現在的先生,他非常的冷漠,在學堂裏麵一言不合,經常出手就打人,就像昨日,郭豪僅僅記錯了一個字,被他打的手腫臉腫,嘴上更腫,這在往常都是沒有過的。”
“先生的雙眼漆黑無神,還有他那手上的斑點,我在死了的父親身上見到過。”
當年宋燾的父親死了之後,因為看日子下葬,因此在家中停放了許久,宋燾夜夜在前麵守靈,也看到了許多東西。
就像是人死之後手上出現的屍斑,還有那一個漆黑呆滯的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