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斂詫異的看他一眼,淺淺笑道:“多謝夫君。”
林澤川避開她的視線,惡聲惡氣道:“謝什麽,不用謝。我這人,為人很好的。”
蘇斂仍舊笑著,推開了昨夜被她踹開一個洞的房門。
邊朝樓下走去,邊詢問道:“澤川,一同回家如何。”
林澤川雖未回答,但腳步一直隨著蘇斂移動。
隻是這地兒怎麽突然變的如此奇怪。
往日裏熱鬧非凡的京都明坊,今日冷冷清清,寂靜的有些詭譎。
底下還圍聚著一群整齊劃一,畢恭畢敬的皇城禁衛軍。
林澤川越往下走,越覺得心悸。
在邊疆兵營裏聞熟了的血腥味,透過清月坊常年累及的香氛味,可有可無的竄入鼻端。
這種不詳之感隨著一聲女子痛苦尖叫,終於盈滿了心髒。他看了一眼因為昨夜承情,現今臉上蒼白脆弱的蘇然。
問道:“這兒怎麽了。”
蘇然“這種煙花之地,在京都沒了,也無關緊要。”
此言聲雖小,但也讓林澤川震耳發聵,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斂。咆哮道。
“說人話,這裏到底怎麽了?!”
“你的心中已有答案,再問一遍不覺得煩嗎?”
剛剛還存在的一點溫情,此刻被怒火舔舐幹淨。
林澤川驀地雙手青筋暴起,大力鉗製住蘇斂的肩膀,清脆的挫骨聲同時響起。
蘇斂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她神情冷淡,“你捏疼我了。”
林澤川稍鬆了鬆手,“你快說,這兒到底怎麽了!你怎麽能如此草菅人命!”
其聲勢若洪鍾,底下的禁衛軍紛紛側目看來,被蘇斂一個眼神壓住,收回了拔刀出鞘的手。
從房梁上倏然飄下來一道黑影,嘶啞著聲線,“放手。”
林澤川雙目血紅,對蘇斂發不下的脾氣,通通發泄在黑影身上,“我放什麽手,管你屁事,你不過是皇城暗衛,她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說完覺得不過癮,補充道:“狗奴才,看見你們這種冷酷無情,視人民如草芥的暗衛就煩。”
黑影不為所動,還是重複著一句,“放手。”
林澤川加重手勁,“不放,你又能怎樣。”
黑影一身包裹在黑衣中,隻餘一雙烏黑漆亮,燃起怒火的眼露在外麵。
他伸手欲給林澤川來個分筋擰骨,剛抬起,便聽的蘇斂一句命令。
“十三,退下吧。”
眨眼間,這道黑影又倏然的消失,功法之卓絕,連林澤川這種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的少年天驕都驚歎。
林澤川悻然的鬆開蘇斂肩膀,“怎麽讓他退下啊,你不霸道專權,想殺人就殺人嗎,讓他把我擰成個廢人,不是正隨了你的意嗎?”
對於林澤川的暴怒,蘇然風輕雲淡的不似常態。
她安撫性的上前攬住林澤川,拍了拍他寬厚的背,“你是我的夫,我怎麽舍得傷你。”頓了頓,轉口道:“其餘人與我來說,不過螻蟻。沒了就沒了,這年頭,哪兒不死人呢。”
林澤川被她前句說的心頭稍暖,等聽到後句頓時怒不可遏。
迅捷的推開她,怒罵道:“你這個殺人女魔頭。哪來的臉麵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你是大顓的長公主,你怎麽能如此對你的子民。”
又憤恨的瞪了蘇斂兩眼,林澤川腳不點地,追風逐電的奔下樓梯,一溜煙跑了。
大顓二十三年間,京都眾所周知的妓院清月坊,一夜被屠,無人生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