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踐行宴就是看兩個醉鬼勾肩搭背的劃拳猜酒。
蘇斂強忍住心裏的不適感,就差把酒壇子摔秋無楓臉上了。
什麽叫做,“夏刃兄,苦了你了。”
“夏刃兄,你真慘。”
“夏刃兄,我的夏刃兄啊,你怎麽那麽可憐。以後要好好照顧兄嫂啊。”
說到最後,兩個人還抱在一起,彼此嚎啕大哭了起來。
果然人不可貌相,秋無楓平日裏端的雅客文人,在好酒的洗髓下,開始原形畢露。
抱著林澤川不肯撒手,林澤川則是反抱住他。
兩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在鬼哭狼嚎些什麽。
等到兩個盡興,夜裏的雨也停了。蘇斂扶持著林澤川回房,一路上林澤川折騰個不斷,幾次揮胳膊都打到了蘇斂。
蘇斂一張麵容上已經可見幾個紅腫的掌印,被自己扶住的人又折騰個不斷。
蹦蹦跳跳的要去踩水玩。
蘇斂被他童稚的模樣鬥笑,責令聲怎麽也說不出口,隻能連哄帶騙的人將人扶回了房間。
回了房的林澤川酒瘋還是沒散,蘇斂將他安頓好在床上,看林澤川安分的窩在被子裏,獨獨露出毛茸茸的頭,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蘇斂摸了摸他的臉,誇讚道:“真乖,現在開始好好睡覺,好嗎?”
躲在被中的林澤川乖巧的點了點頭,下一秒,突然從被中跳出來,赤著腳將屋內價值千金的唐窯花瓷一把揮到地上。
瓷器碎裂音在寂靜的夜裏很清晰,還不等蘇斂發作,林澤川又爬回了被窩裏,拿臉蹭蘇斂的手,顛三倒四的說道,“我,我給你買。不準,喜歡。不準,喜歡別人家,的東西!”
蘇斂心想你領的那些俸祿得有個十年才買的起這個花瓶。但她麵上仍是帶滿了安撫之意,“好好好,你給我買,不過你現在得乖乖睡覺,知道嗎?”
林澤川突然一聲哭了出來,嗚咽道:“不睡覺,不睡覺!”
看一個哭哭啼啼的大男人,實在不是什麽好場景。但若這個男人是自己心悅之人,就另當別論了。
蘇斂心揪著跟林澤川的哭聲一樣疼痛,她能感受到這是林澤川常年繃馳在表麵的假象,隨著酒液逐漸崩踏,露出苦澀酸楚的內置。
林澤川哭了一會便停了,蘇斂取了錦帕給他擦臉,林澤川開始抽抽搭搭道:“不能睡,不能睡!”
蘇斂連忙哄道:“好好好,不睡不睡,嗯?”
林澤川抓緊她的手,帶了點幼崽尋求慰藉的模樣,拿額頭抵著蘇斂的手。
“不能睡!娘親就是那樣睡沒的。你不能睡,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你不要睡。”
蘇斂伸出手摸著他細軟的頭發,這倒是林澤川第一次提他的故事,一提就令人心酸至極。
林澤川幼時被林清送到軍營,美名曰為磨煉,實則是流放。一個不受寵愛的將軍幼子,放到惡劣環境的邊疆,不知他是怎麽一點一點長大,一點一點承受過來。
就算林清沒將他送到邊疆,而是送到了江湖中。一個稚子,單槍匹馬的在江湖上闖出名聲,又是耗費了多大的代價,
她保證道:“好,我不睡,我在這裏,哪兒都不去,你不要擔心,好不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