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鈺被她低斥著後退了一步,眼裏淚花閃爍著隻差分毫就要掉落,她哽咽道:“斂姐姐,我,都怪他,不是我。”
蘇斂轉過身去,不看她盈滿梨花帶雨的麵容,目光定在缺了一腿的凳子上。外街的熙攘與客棧堂內與世隔絕樣,寂靜的不聞微聲,她在此刻,鏗鏘有力的說道:“事已至此,是非對錯我已無心深究,你隻需知道,你今日,傷的是我的人。”
“有跟我說話的功夫,不如祈求下他沒事。”
文鈺聞言腿伐更顯趔趄的朝後退了數步,她憤恨的瞧了瞧暈厥的林澤川,話卻是再也不敢說出口了。
所幸劍客們渾然天成劍網,也在內裏蓄勁不足。林澤川未有深傷,隻是背後的劍痕觸目驚心。
世間情愛兩個字本就說不明,道不透。些許是一眼入心,些許是日久生情。
若要深根究底,蘇斂道出的也隻是兩個字,“不知。”
這種不知來源於蘇斂的生母,一個出生在權勢滔天兵戟家的大小姐,尊享無上榮寵。本應嫁給一位門當戶對的俊才佳子,卻在她最美的季節裏,下嫁給了當時還未成為皇帝,無權無勢的明王。並且一路扶持著她的夫婿登臨王位。
後來明王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帝,她卻死了。死前命崇明帝不許追封她的諡號為後,也不許皇朝史書中存在她的名字。
理由是,怕崇明帝難舍這段無用的感情,觸景傷情。
蘇斂不能理解她生母獨樹一幟,別具一格的情愛,就如同她現在不能理解林澤川對她的感覺。
文鈺挨了蘇斂的訓,一直垂喪著腦袋,不肯抬頭,薄肩也微微垮下,孤獨寂寞的立在牆角。
蘇斂瞧也未瞧她一眼,今日她聽到嘈雜聲響,下樓看到的那一刻,幾乎是心碎膽裂,三魂七魄差點散了個幹淨。
不過剛剛文鈺所說的林澤川一直看她,倒是耐人尋味。這點待林澤川醒後,在好好盤問一番。
在沙場上受盡了刀劍槍戟的人,恢複能力是一等一的強悍厲害。
當初深入背脊的傷口,在化膿加劇,饑寒交迫,並且侵害全身從而誘發感染的情況下,林澤川就能在短短幾日內清醒好轉。這個傷口,當然不在話下,僅僅一日,他又堅韌如奈何草,頃刻之間,轉醒歸來。
醒來時月色初上,朦朦朧朧的舍了點光出來照世。林澤川被人呈俯趴的位置放在床榻上,避免背後傷口二次受創,難以愈合。
他扭頭看了看跪坐在床頭,現在已經睡的一塌糊塗的蘇斂。
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緊闔住的眼睛。
手上的傷口也被人精心料理過,繃帶包紮的部位完整切合的近乎於嚴苛,林澤川仔細看著自己被包紮後,仍能自由活動的傷口,思量蘇斂是不是把宮中的禦醫尋來了,如此精湛無雙的手法,不錯,與他不相上下。
自我肯定完成後,,林澤川改變了個姿勢,側過身來,麵朝著蘇斂,在收斂藏光的寧靜室內,像是怎樣也看不夠似得,一動不動的看著熟睡中女子美好的麵容。
第二日一大早,鵲兒報喜的嘰嘰喳喳音沒響起,女子刺耳的尖嘯聲倒是驚醒了一屋子人,林澤川睡眼惺忪的看著從屋外衝進來的少女,慢吞吞的拿被子蓋上裸露在外的後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