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兩人皆聽的書房內莫名的巴掌聲,對視一眼,不聞不言。
被一巴掌打的懵,蘇牧眼裏漸漸盈出淚來,他抬眼竟然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被淚影響,朦朧的眼裏昔日的阿姐開始變的扭曲模糊。
隻是這時,蘇斂又揚起左手,蘇牧閉上了眼,絲毫不閃躲的站在原地,準備迎接這第二道即來的痛徹心扉的巴掌。
“啪,”又是一聲,蘇牧麻木的臉色什麽都感覺不到了,他顫動著睫毛,緩慢的睜開眼,竟是見蘇斂自掌打到了自己臉上。
蘇牧驚呼,“阿姐!”
不待緩解心中的壓抑,眼前的蘇斂左手再一個巴掌摑到臉上,力氣之大,打的她自己唇角逸出血絲來。
蘇牧伸手想阻止,被蘇斂一個怒瞪無聲的嗬斥住了腳步。
他隻能看著蘇斂一個接一個的巴掌,打著自己。
口中鏗鏘有力道:“這一掌,是我替我自己打的,恨自己不能悉心教導你。怨自己不能讓你知事,怪自己不能讓你明事理,成大業。”
“這一掌,是我替父王打的,替他懲罰我這個沒有照顧好你的女兒,替他懲罰我這個人沒有教會你本事的女兒。”
“這一掌,是我替死去的景丞相打的。替他打我這個沒有本事的公主,替他打我這個沒有用,貪圖享樂,誤導了皇朝命脈的公主。”
“這一掌,是替你打的。替你打我這個不能時時刻刻伴在你身邊的阿姐,打這個不能接受你納青樓女子為妃,自私自利,不能感同身受的阿姐。”
“最後一掌,也是我替我自己打的。替我懲罰我自己。”
她一連的甩了好幾個巴掌,一待停歇,一張臉青裏透紅的腫起來,蘇牧在旁看的驚駭,他一伸手準備阻攔,就被怒視著不準前進。
隻能一雙眼,愣愣的看著眼前人類似於自殘一般的動作。
良久,蘇斂終於停下自己打自己的手。
“阿牧,你為什麽,非要納她為妃呢?”
此刻她聲音儼然帶上了哭腔,蘇牧不懂做什麽,腦中莫名的下了指令,讓他什麽都不聽,什麽都不道的捂住耳朵,掩耳盜鈴式的自欺欺人。
接著再吐出一句一句話,“我愛她,必定要娶她的。”
剛剛還帶了心傷自愁的蘇斂,聽聞此話,揚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慢慢仰頭看了看精雕橫梁上的龍鳳呈祥,將心中的無力感壓下。
再低下頭時,已經恢複了平日裏波瀾不驚,風吹不動的姿態,她看著眼前的唯一的,血濃於水的親弟弟,冷硬道:“陛下,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派遣了人送她回家。”
蘇牧瞳孔縮了縮,他激動道:“不,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鶯鶯。”
蘇斂嘲諷一笑,繼續道:“既然你不願意,我就選第二條路了。反正這皇宮內紅顏枯骨不在少數,再添一架,也隻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哦,不知你那位寵妃喜歡什麽呢。是無味鴆毒還是三尺白綾,亦或者是日中淩遲,車裂接五馬分屍。”
蘇牧臉色一白,脆弱道:“不,阿姐,你不能這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