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端字字到點,蘇牧嗤之以鼻道:“自身不保還大言不慚,找死。”
不待回答,林澤川卻是身形一轉,本是逃竄的路線陡然變化。他騰躍一翻,一掌揮開了擋於蘇牧身後的文胥,舍身向前。
蘇牧原本注意力被他話語所吸,生死存亡的一刹倒沒來得及出手製止。
再加之大統領文胥在今日過快落敗,不堪一擊。闔眸啟眼間,脖頸再次近觸劍刃。
不同於十三虛幻的招式,林澤川一出手,便見血封喉。
性命交關懸在一把飲血的普通長劍上,蘇牧緊皺眉頭,視線緊盯被一掌傷及肺腑,嘔出汙血的文胥。
他開口道:“你想做什麽?”
林澤川牢牢抓住手中的希望之劍,壓低嗓音湊近蘇牧耳邊,勝券在握道:“天下無雙,智冠群倫的皇上還需要問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嗎?”
金雞破曉,宮城中昭示初晨的銅鍾鳴響,溫暖和煦的太陽自天邊緩緩浮現,投至出林澤川半臉的肅穆,他一手執劍要挾蘇牧,一手朝著雙雙倒在地上的蘇斂兩人,厲言道:“現在,你該知道怎麽做了?”
少年天子的性命自是比生死不明的公主尊貴的多。林澤川挾持著蘇牧,從身穿鎧甲,全軍待發的禁衛軍群中走出,身後文胥背著昏迷不醒的蘇斂,攙扶著從生死線掙紮著清醒過來的十三,自著血腥泥濘的皇城中緩緩踏出。
隨著三人的脫離,蘇牧捂著稍被擦傷的脖子,陰鬱的看著奔逃在官道上,卷起滾滾沙塵的馬車。
林澤川一遭的走的直往邊疆,林清接到密令後,已是遲上加遲,再加之蘇牧想鏟除林家越發明顯的動作,兩股勢力已然在京都內抗衡,誰也無暇顧及無權無勢的三人叛逃。
隻是蘇斂被定下,與西荒蠻子的通敵罪。
皇家親情斷滅,不過兵權相爭。蘇牧此回急於鏟除蘇斂,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
不是為他早逝的紅顏知己。歸根究底,隻因蘇斂權謀過大。
但經過此回剝皮抽筋的大清洗,他已坐穩了皇權至上的王位。京都再無與他日月同輝的星胥公主。這就足夠了。
架車的馬匹一路不停不歇的抵達了邊疆,已是三天後。
十三身體強硬,功法深厚,長久不落的武學鍛煉,奠基他厚實的根基。
從充滿相爭的密牢中脫穎而出,並且排除萬難,當上影衛之首的人,自然是有異於常人的本事。不過寥寥幾天,滿身的傷勢便有好轉的趨勢。
而反觀蘇斂,不管幼時心曆如何,畢竟是大顓公主,生來榮寵,嬌生慣養。活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靡生活中。在苦難和傷痛的折磨下,一病不起,羸弱不堪。
更何況,還有沉屙。
這是一場大爆發的疾病,林澤川日後每每想起這時,都會心悸難安。
邊疆的荒涼蕭瑟比不得京都的溫暖如春,常年幹燥受炙熱的火輪燎烤,又無密林雲集,遙遙望去,隻有漫天遍地的雲霞和綠草。
景是怡然,養傷卻不是好地方。
但現今遠在京都的邊疆軍營,卻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