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悟

又是一個清淺靜夜，我卻無語。如此寂靜之夜，流水般的鋼琴音，讓人難免會有點點絮絮的心事，在房間飄飄蕩蕩。隻剩下文檔裏空白與淺淺字跡相互交錯，窗外綿綿細雨從未間斷，機車的汽笛聲忽近忽遠與耳畔傳來的輕音相互重疊，亦真亦幻，虛無縹緲，如同那天際離歌破了音準，在房間裏無休止的回蕩。 昨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獨歎！繁華依舊，人卻再也不同，年老的步履蹣跚，甚至離去；成長的漸漸變老，不在輕狂；年幼的逐漸長成，風華正茂。人在成長的路上，何處才算是我的歸依？漫漫人生路，匆匆過客，又聞多少人談論起誰是誰的曾經？誰又被誰前任？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轉輪？前世的塵，今世的風，吹過之後亦是往昔。 人生短暫，何處不瀟灑？以至於閑暇之餘，書寫一些遇見，在相知相惜裏越走越近；描述那些曾經的再見，在不知不覺的時光裏漸行漸遠；偶然聽聞一份懂得，卻在冷漠相對裏，亦會漸行漸遠，又在親切關懷裏，亦會越靠越近，似乎互相矛盾著，難以捉摸。 “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看這人生驛站紛紛，內心寧靜的人，無論是站在世俗之外，靜賞繁華；還是在塵世之中，百味嚐盡，或多或少都會多一份久違的從容之感。一直相信，有多少愛，就會有多少溫暖返璞。 我時常與寂靜的夜歸融一起，自然也體會著它的孤寂與悲哀，不禁淚滿眼眶。我知曉，這淚，是因心間感動而生。未曾發現，這一世的經曆竟會讓我如此感慨眷戀又無可奈何！ 於是，默默翻閱時光留下的跡痕，便覺得日月如梭，萬事匆匆。或許，這最美的雨季早已錯過在那個豔陽高照的午後，就像昨夜月明今夜雨，讓人感受頗多。無論是閑暇之時的念想，還是睡夢中的迷離撲朔，總之，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或深或淺地有著那麽一絲的糾結再作祟。 去過不少地方之後，才知曉這車水馬龍間，我不是歸人，我亦不是過客。如踩過草的鞋、踏過花的心事，經曆一場輪回輾轉，無論是再堅強的人還是那鐵石的心，也會被磨合得柔軟細膩起來。姑且將糾結藏於心間，希望可以用這片刻人間點滴的純美，去接納所有的美與醜、善與惡的事物。 是的，隻要心存善念，善惡僅一念之間，與其說三道四，作惡多端，不如靜下心來，修身養性，提升自我。人雖一世，但無論是那一世，都有著太多的東西等著我們去珍惜，去守候，去嗬護，去愛。 假使我們如電影裏排練的一場戲，再一次邂逅一簾清幽的美夢，聆聽到一些花鳥的耳語，便是悟了這人生世道，既懂得花開亦有情，花落亦無意，隻因花開花謝自在自然規律之中，宛如紅塵一夢，兩難周全。 夜夜深深，雨水聲聲，幻真幻假，如夢一場。唯有這空階滴到明，人世間所有的一切情情愛愛、悲歡離合，到最後，都隻是賦給說書的人過多的情懷，讓他去傳唱，去述說。 人生何處不瀟灑，何必庸人自擾之。當繁華落幕，一切終歸平靜，繁華褪去後的情，情絲眷眷，繁華落盡後的心，素心依依，美了風塵一世，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