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退縮,朝廷若還是像以前這樣不聞不問,那麽對其他英勇作戰的將士也不公平!”
“臣不服!”
王謐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橫飛,從襄陽城的丟失,再到現在的臨陣退縮,桓衝這位老將,在他王恭的眼裏,幾乎就是懦夫的形象。
很難說他現在的情緒是表演,還是發自肺腑。
司馬曜心知,王恭此舉,不過是想打壓譙郡桓氏的勢力,王恭也做了很多年的官了。
從他這些年的表現來看,王恭並不是一心報國的熱血男兒,現在霸占朝廷的幾大家族,謝氏他現在還撼動不了,隻能向桓氏一族開刀了。
“那你想怎麽處置?”
司馬曜裝出被他說動的樣子,沉吟道。
王恭激動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要麽就解除桓衝的兵權,讓他退出荊州,要麽,就褫奪他的爵位,讓他好好反省!”
“無此,晉軍的士氣如何能提振?”
“阿寧說這些話,完全是為了大晉朝廷著想,還請陛下三思。”王恭說到激動處,猛地俯下身子,給司馬曜行了個禮。
他的立場站的這樣正確,他說的話也句句在理,司馬曜感覺,今天不給他一個說法,就沒法混過去。
司馬曜轉身,向著龍座走過去,一步又一步,他走的很慢,當然是故意的。
在龍座的背後,掛著一個輕薄的紗帳,那原本是司馬曜用來休息片刻的。
而現在,紗帳的後麵,盤腿坐著一個人,正是司馬曜親親的弟弟,司馬道子。
司馬曜透過紗帳,和司馬道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簾幕沉重,顏色也比較深,王恭站在座下,並沒有察覺後麵有人。
怎麽處理?
應付過去算了。
司馬曜很快就得到了司馬道子的指示,笑道:“懲戒桓衝的事,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王恭垮了臉:這是又反悔了?
“臣遵命。”
王恭沒有再堅持,而是轉身離開,大袖甩起的時候,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不論如何,這一次,他也要把桓衝拉下馬!
“他走了?”棕黃的紗帳,微微晃動,很快拉開了一道縫,司馬道子探出了腦袋。
司馬道子年約十八,正是精力旺盛頭腦活躍的好年紀,他精神頭好,又托生了一個好皮囊,成為了當朝皇帝唯一的同胞弟弟。
玩政治,似乎是上天賜予他的使命。
你就是不想上這條船,都不行。
司馬道子容貌靦腆,年紀輕輕的他還稚氣未脫,但是蓬勃的野心,已經不是這副小小的身體可以承載的了。
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司馬曜早就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再忠誠的世家,也不如老司馬家的人靠得住。
自從弟弟司馬道子可以獨當一麵,他更加確信這一點。
朝堂上的大事小情,司馬曜都要與司馬道子商議,越是商量,司馬曜就越是覺得,道子的腦袋瓜比他自己靈光多了。
就是要依靠這樣的好幫手,他才能把皇權牢牢的抓在手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