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問三不知

飯後，幾個人圍坐在客廳裏吃水果。 橙子他們也試著與少年交涉，了解他的情況。 三叔習慣飯後吸點水煙兒，他吐了口氣兒，白色的煙霧在空中彌漫開來。“小夥子，你打哪來啊？”他砸了下嘴兒，問將一片橙子送進嘴裏的少年。 少年吮吸著甜甜的果汁，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搖頭。 “那……你叫什麽呢？”將少年一身髒衣物拿出去丟的三嬸洗過手後也坐了下來。 少年嚼嚼嘴裏的橙片，又搖搖頭。 “你有沒有家人啊？”橙子又問。 少年咽下水果，看向門外籠罩在夜色中的世界紅眼睛充滿迷離。 “哎喲，怎麽一問三不知啊？”三嬸也搖搖頭，“就算是腦子有問題，都長這麽大了，好歹也能說出自己的名字吧？” “小夥子，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三叔耐心地又問，低頭吸煙。 咕嚕咕嚕- 煙壺裏的水在翻滾，少年被吸引地將目光落在煙壺上，深層的記憶流失了，最近發生的他卻清楚的記得。 “船。”許久沒有說話的他輕啟薄唇，聲音像蛋清一般從唇間溜出來。 “船？你是海上來的？”橙子確認。 少年點頭，抬起目光看坐在對麵的女孩，看著女孩他的腦子裏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麵，他努力想要捉住它們，它們就調皮地躲進了黑暗處。 有個人躲在他心裏的深處，創傷讓他忘記過去，卻又慈悲地留下了一點點影子。 隻是，他想不起那個人的模樣，是男是女，叫什麽，他們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你還記得是從哪裏上的船嗎？”橙子見他不吱聲，細問。“還有，你左身上的那傷，是怎麽來的？” 少年下意識地抬手，隔著衣裳，他的掌心還能感覺到傷口痛楚的跳動，他記得船上的醫生給他動了刀子，從裏頭掏出一顆帶血的金屬殼兒，醫生說那是彈殼，有人朝他開了槍，還說他命大，沒傷著要害。 少年動了動嘴唇，想要將答案告訴女孩，可是，潛意識裏他卻將那些話語給壓在肚子裏，他害怕答案引發更多的問題，那些問題也一直困擾著他。 他選擇沉默，嗬嗬地傻笑了兩聲，伸手去取一塊水果塞進嘴裏。 “真是個傻小子，就會傻笑。”三嬸歎氣，從茶幾下拿出一瓶紅花油來，挪了位置坐到少年的身邊，她用棉花球沾了藥水往他臉上的傷抹。 “嘖-”抹了藥水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少年排斥地推開三嬸那隻手。 “臉上那麽多淤傷，忍著點兒，這個活血的，抹了能快點好。”三嬸說，堅持地將沾著藥水的棉花球往少年的臉上湊。 “痛-”少年幹脆跑開，捂著臉背對著三嬸，像個孩子一般嚷叫。 “讓我來吧！”橙子拿過三嬸手裏的藥瓶和棉花球。 她走到少年身邊，衝他友善微笑：“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到樓上看星星怎麽樣？” “星星？”少年瞄了眼微笑的女孩，捂臉的手落下。 “嗯。跟我來-”橙子在前麵帶路。 少年跟著她走，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