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眾多騎兵竊竊私語,其中不少,口氣焦急。
見狀,暮茵茵再道:“也許,你們中有不少,家就在安京城。就算不是,沒準還有親朋好友居住安京城中。你們就忍心眼睜睜看著昔日熟悉的麵孔一張張湮滅在這本不應該有的災難中,無動於衷嗎?試想一下,若是他日,諸位麵對同樣的絕境,身陷急需救助之地,隻能無助等死。到那個時候,隻能感慨一聲因果報應,又是何等悲催?”
乒!
就在她話音剛剛落下之時,一支長槍重重紮在了地上,一名騎兵再將自己頭盔摘下一摔,喝道:“我的家就在安京城裏,老父妻兒都還等我回去呢。不管你們怎麽看,我一定要去。縱使,脫了這身盔甲,從此與功名無緣,也在所不惜!”
“對!回去!兄弟們,不管你們怎麽想,我肯定也要去。我不奢求你們一路,但求放我們離開。縱使,他日戰場相見,你我仍是兄弟。”
又一名騎兵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朝地上重重一摔。
有了這兩名表態者,餘下的騎兵中超過千員紛紛照做,一副義憤填膺模樣。
見狀,那員副將揚聲喝道:“做什麽呢?造反不成,摔頭盔做啥?全部撿起來!”
霎時間,近千道目光集中過來,其中不少已經暗帶怒意。
身軀微微一顫,副將急忙解釋道:“各位兄弟,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要去救援,大家一起去。大不了回去後,罪責大家一起扛。雖然我的家小不在安京城,但是我不希望今後我家小所在城鎮遭受戰火波及時,隻能幹坐等死。就當是積德了,大家要去一起去!”
說罷,他翻身上馬,揮手一指。
“全軍,馳援安京城!”
“衝啊!”
一時間,氣勢如虹,也不等此刻為首的副將率先衝鋒,眾多騎兵迫不及待策馬奔騰,眼中一片熱切與焦急。
當年莊嚴的宣誓,立下誓言保家衛國的熱血沸騰,回來了。
沒有急著跟上,那名副將看著前方的寧越,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閣下一番勸阻,叫我等重新想起了身為軍人該有的職責。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可否留下名號?”
“我說過了,不過一個尚有良知的過客罷了。小茵,你帶著他們去東門進去,實施救援,可別叫守軍誤傷了。”
一笑的同時,寧越拋出了一枚令牌,而後轉身躍出。
還有另一支馳騁向安京城的部隊,需要處理。隻是麵對那一支,可不會再是這般懷柔手段了。
接過令牌,暮茵茵亦是一笑,嘀咕道:“煽動人心,發號施令,這家夥倒是越來越熟練了。也對,以他目前的身份,這些必須掌握。”
聞言,那副將再一次試探性問道:“閣下,他究竟是?”
“其實,你們之前那位身亡的主將,提到過他的身份。不過一個妄言稱帝的黃毛小子,罷了。”
霎時間,副將雙瞳一陣劇烈收縮,震驚地差一點從馬上摔落。
“什麽,他就是……陛下?”
……
安京城,西門。
大開的門戶叫匆匆到來的一彪人馬甚是興奮,望著那城中火光與黑煙,嘶吼著挺矛衝入。在他們眼中,這就是唾手可得的戰功。
錚——
一聲淩厲劍嘯,憑空激蕩,冰冷寒意擴散的一瞬,最先衝入城門的上百騎應聲倒地,無論是騎兵自身還是座下戰駒,皆是裂成兩截。汙血與外溢內髒,猩紅汙濁盡染一片大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