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駕馭

蒼靈兒很快又搖了搖頭。 一個曾經成為天外至尊的傳奇神話，如何會變得那般蒼涼悲傷？ 怕是她匆匆一眼看錯了而已。 卻見身旁的淩羽楓扣指一彈，一直浮動在她們麵前，讓他們能關注幻海封印內替身行蹤的水鏡裏發生了變化。 非天的身影再度浮現，微微垂手背對著兩人，但這一次，蒼靈兒卻看到她周身黑霧繚繞，陰霾的死氣揪的她胸口一縮，冷風咻然劃過她的後頸，蒼靈兒的寒毛立時豎了起來。 “好重的死氣！”蒼靈兒震驚道。 怎麽昨晚在天外天的岩漿池子裏並沒有發現？ 如今不過是看了鏡子裏的一個背影，她就被那濃鬱的死氣駭的心生恐懼了。 淩羽楓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隨機又恢複了正常，淡然道：“非天曾是三十三天內最強的天外至尊，即便是天族聖主也不是她的對手，但你可曾想過，絕對強悍的力量後代表的是什麽？” “什麽？”蒼靈兒一臉懵懂的問。 “她是從鬼域的死地中爬出來的，是修羅場裏錘煉出的戰神，曜心鏡裏沉睡著非天的靈魂，而幻海峰中，封印著非天所有的記憶以及她對整個三十三的仇恨與惡意。” 仇恨？ 蒼靈兒眼睛睜大，愕然的看著淩羽楓。 淩羽楓的聲音裏多了一絲歎息，“鬼域之地本就是三十三天內最大的修羅場，那裏的人隻知道殺戮與征戰，似乎生存的意義就是互相屠戮。非天在那種地方浴血而生，年僅十二歲的時候便成為了鬼域的王者。她從不覺得殺戮有什麽不對，也認定她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戮。而殺戮本身就會孕育無限的死氣，所以死氣就是非天強悍的根源。當這樣一個非天成為了天外至尊，你覺得她會如何？” 蒼靈兒腳步一頓，臉色難看的看著淩羽楓。 淩羽楓也停下了腳步，望著蒼靈兒緩緩的道：“她會無法再駕馭自己殺戮的本能，會被死氣吞噬，會湮滅所有的人性，成為一個鮮血和死亡鑄就的殺神。” 蒼靈兒嘴角輕顫，“這不是和……” 淩羽楓輕輕一笑，“很熟悉對麽？” 她的目光轉向了雲海山麓的上空，眼底溫潤的光芒如同浮冰碎雪，“一如三年前非天之境上的魔君閻離。” 四周的空氣有片刻的沉寂，淩羽楓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去，蒼靈兒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就聽淩羽楓道：“非天並不似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強悍，也並不如傳說中那樣無堅不摧。雖然她死亡的真相已經無法考證，但她臨死之前將自己神魂分離，靈魂沉睡在了曜心鏡之內，修為封印在天外天中心，而她全身的死氣和對整個非天之境的惡念，則並著她的記憶一起埋葬在了幻海峰裏。” 淩羽楓嘴角的笑容轉冷，“譚執要我進入幻海峰內，為的就是要我繼承非天的惡念，以惡念來喚醒非天的靈魂，然後驅使曜心鏡打開天外天的封印，喚醒最強的殺戮之神修羅王非天，使孽鏡宮再度成為天外至尊。”